觉得眼前的兔子有些委屈巴巴的。
大概是因为眼前的兔子玩偶和陪了他那么多年的粉兔子长得特别像,让江叙的负罪感又重了几分。
行吧,不就抽个签嘛,他这么大个人,又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难不成他抽了签这工作人员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于是他把手伸向签筒。
那粉兔子瞬间像是活过来似的,耷拉的脑袋也支棱起来了,江叙甚至没来由地感觉到了它很高兴,惹得江叙也下意识舒展了眉眼。
他拿出竹签,签尾部挂着一张小纸条,他把小纸条在指尖展开,半晌,他一言难尽地抬头,望向憨态可掬的兔子玩偶。
“沈方煜,你无不无聊?”
白纸黑字的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原谅一个最近和你发生矛盾的朋友,就可以免费至本店享用大餐。
江叙又打开了几个竹签,果然上面悬挂的小纸条写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他把竹签和小纸条一并丢回签筒,作势要去招手打车,沈方煜把头套揭下来,隔着一层粉兔子的绒布料拉住江叙的手,“不无聊,就想和你吃顿饭。”
玩偶的头套很热,饶是深秋也依然让沈方煜出了一身汗,他头发湿漉漉的,显得格外浓黑如墨,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伸手擦了擦,斜眼看着江叙笑。
“道歉道过了,检讨书给你看了,我保证以后不气你了。”他说:“去嘛,餐我都订好了……”
江叙偏开脸把传单塞给他。
“你看在我辛辛苦苦开刀攒钱请你吃饭的份儿上,赏个光呗?”
他吃准了江叙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就算不想看见他,也忍受不了他直接给餐厅送钱。
果然江叙念在他两天工资打水漂的份儿上,屈尊陪他走进了仙居。
这家店的装潢很优雅,最舒服的是它全独立包间的布局,安静舒适,遗世独立,桌上还摆着玫瑰花……不对,仙居的桌上不会摆九十九朵红玫瑰,江叙带着一点质疑看向沈方煜。
“玫瑰花是我买的。”
江叙:“……”
“玩偶,鲜花,大餐,”江叙一个一个总结完,然后评价道:“这种道歉方式真的很土。”
大概也就楼下点心形蜡烛告白能与之媲美了。
“土吗?”沈方煜满脸怀疑人生,“这设计方案可是我从淘宝花二百五请的金牌调解师设计的方案。”
他说着就要拿订单记录给江叙看,江叙把他的手机推回去,“你知道黄玫瑰才是用来道歉的吗?”
“我知道啊,”沈方煜说:“我本来也打算买黄玫瑰,但那个金牌讲师说他用他的声誉保证,红玫瑰效果一定更好。”
“二百五……挺好。”
江叙突然就想起前不久,吴瑞吐槽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做手术上门诊,他怀着孕的老婆转手就拿他一个月工资买了什么金牌讲师胎教课的事儿。
据说他老婆还硬说现在的教育就得从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开始,从娃娃抓起都晚了。
江叙想不明白这些金牌讲师都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望着沈方煜那颗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市状元的脑袋,十分肯定他要是老了,绝对是电信诈骗最青睐的那类人。
于是江叙不留情面地把沈方煜的话还给他,“钱不要,可以留给有需要的人。”
“真的土啊?”沈方煜看起来颇有点郁闷。
江叙看他这幅表情,本来准备点下去的头顿在了半空中。
“不过还好,总算是等到你出来了,”沈方煜说:“我今天值三线班,就怕没等到你科室一个电话就把我叫回去了。”
三线班不用留在医院值班室,一般医院的三线班大多是个虚设,但济华病人多,值班的医生也多,所以沈方煜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留心听着手机消息。
“为什么非得今天?”
“今天玩偶服才到,我是比着你床上的兔子定制的,就怕你看不见我……虽然你还是没看见我。”
——他眼睁睁地看着江叙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径直奔向了路边打车,不得已又追到他身后去拍了拍他。
“我是说,”江叙道:“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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