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登时明白过来,他就说,按照江叙那种待客之道,他那个老实木讷不善言辞的表哥迟早要跟他生出嫌隙来。
“叙哥,你得热情主动点啊,”他说:“你是主人,不能让客人觉得被怠慢冷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于桑原是随口一说,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让江叙想起了他离家出走的那个晚上。
沈方煜的锥心之语让他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至于他事后再回忆那天,总是下意识就忽略了沈方煜其他的话,直到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了一部分。
在网上下手术录像卡顿的时候,沈方煜说他是客人,说江叙明白,江叙家的wifi也明白,只有他自己不明白。
难道是真的是因为……他让沈方煜觉得自己只是可有可无的客人了吗?
“叙哥,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经营这种关系,”于桑还在耳边絮絮叨叨:“但是感情都是相互——”
“给个链接。”江叙打断道。
“啊?”
江叙拿眼神点了点他手里的书。
于桑目瞪口呆地低下头,望向手里的书,看见封面上的情感大师笑得意味深长。
沈方煜怀疑江叙最近可能受了什么刺激。
夜晚,他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改论文,平日里总在书房办公的江叙突然抱着电脑,坐到了他旁边。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叙就递给他一杯罗汉果水,还贴心道:“看你今天去a医大上课了,润润嗓子。”
沈方煜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颤抖着手接过杯子,没想到一直到他喝完半杯,江叙都没有把杯子夺过来拿水泼他。
等他小心翼翼地把水喝完,才发现江叙就挨着他坐着,明明沙发那么大,他们俩之间却连一个抱枕都放不下,沈方煜甚至能听到江叙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他也不知道江叙到底在想什么,是被人夺舍了还是患上精神分裂症了,只知道自己的大脑仿佛又发出了要宕机的警告。
沈方煜艰难地想把注意力移回文献,然而那些平铺直叙的英文字母此时显得格外无趣,他聚焦了好几次自己的视线都惨遭失败,一个小时过去,他还在改一小时前的那一句。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江叙马上抬眼望向他,“你去干什么?”
试图跑路被察觉的沈方煜只好硬着头皮改口道:“我去给你冲牛奶。”
江叙接过牛奶杯喝了一口,见沈方煜还站着,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沈方煜的目光落在他沾了牛奶的上唇上,突然觉得嗓子眼有点烧。
他发现江叙的唇珠很漂亮,带着点微翘,因为嘴唇薄,他平日里都没有觉察到过,这会儿因为沾上了牛奶,显得格外清楚。
然后江叙无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沈方煜头皮麻了。
他觉得他刚刚喝的可能不是罗汉果水,而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新型农药,不然为什么一点儿没解渴,反而感觉喉咙越来越干了。
他抱起电脑,决定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强撑着镇定道:“沙发太软了,我总想犯困,我去书房写。”
就在他刚刚走到书房放下电脑的时候,门突然又开了,江叙抱着电脑走进来,见他望过来,说了一句,“我也觉得沙发太软了。”
沈方煜的舌头用力顶了顶上颚,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面对面坐着,好在有着电脑的遮挡,沈方煜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终于集中注意力重新看了一遍他刚刚正在修改的那一句,刚刚挑出毛病准备改,什么东西忽然碰到了他。
凉凉的,似有若无的皮肤触感。
是江叙的脚踝。
沈方煜心一跳,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一点儿修改意见全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看了江叙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江叙微蹙着眉,注意力全在电脑上,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唐突的接触。
半晌,沈方煜僵硬地滚了滚喉结,对江叙道:“你为什么不穿袜子?”
江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沈方煜以为江叙可能要发飙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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