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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枝刚才还想拿刀捅他,这会不由自主地听命一溜小跑去拿衣裳。
贺兰瓷也没料到:“……?”
你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陆无忧把人放下,状元服收了,捞过一旁的被子,把贺兰瓷仔细盖住,才垂着眸子道:“药待会给你放桌上,还有什么要的么?”
贺兰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见他似乎有意要走,下意识便伸手抓住了陆无忧的衣角。
她低着头,手指发白,声音里有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忐忑:“……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这件事到底只有他们俩人……哦不现在是三个人知道,陆无忧若是翻脸不认,她也不可能到处宣扬,其实她心知,陆无忧娶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他是六元及第的清贵翰林,根本不需要她爹的拔擢,眼前就是一条青云直上的坦途,可一旦娶了她,不止得罪二皇子和公主,可能还会有其他后患无穷的麻烦,反倒有碍于仕途。
陆无忧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
先前是权宜之计,两个人都色令智昏,不大理智……若他后悔,也不是没有可能……
贺兰瓷正想着,便听见陆无忧语气平静道:“想什么呢,我做都做了,还能不认账吗?——那我还是个人吗?”他一顿,似乎这时候才开始考虑起来,“虽然确实是有那么点……”
贺兰瓷紧张道:“……有那么点什么?”
他总不会真的后悔了吧。
陆无忧将手抵在唇边作思忖状,又幽幽叹了口气道:“……前途惨淡。”
“……”
贺兰瓷忍住突如其来想怼他的冲动,尽量平静道:“哦,那要我安慰你吗?”
陆无忧道:“那就不必了,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他说的语气淡淡,但不知道为什么贺兰瓷还是听出了一股悲怆感,进而自己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悲怆感——若不是二皇子和公主手段阴毒,他们今晚都用不着这般两败俱伤的。
……她也用不着这么,呃,浑身酸痛。
霜枝抱着衣服进来时,正见两人对视着叹气,顿时一惊:“怎么了小姐,这位……”
见她进来,那年轻男子神色恢复如初,拿出一支玉瓶放在桌上,又取出了一些钗钗环环,全是她小姐出门时戴出去的东西,最后他似乎顿了顿,从怀中很郑重地放下一枚黑沉似玄铁的令牌,上面隐约可见一个“陆”字,将令牌放下,他才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我会,嗯,尽快再来。”
她家小姐红着脸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年轻男子便起身离开,路过霜枝时,还十分客气地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等人都走了,霜枝回过神来,连忙把衣服一放,紧张道:“小姐,那到底是谁啊?你……你还好吗?你身上到底……他怎么进来的,他怎么就走了……是……”她无比忐忑地猜测着,“是……小姐你的情郎吗?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贺兰瓷撑着脑袋想了想,道:“……是,没有情的那种郎。”
霜枝大为震撼:“……!”
“不过不出意外,你以后,说不定会……经常见到他。”
霜枝更加震撼,虽然那郎君确实生的不错,但……她还是支支吾吾道:“小姐……这、这样不好吧,万一被老爷知道了……”
贺兰瓷道:“……?我爹肯定要知道啊。”
霜枝害怕道:“可、可……老爷会气死的!”
贺兰瓷疑惑道:“他上门娶我,我爹为什么会气死?我爹看起来还挺喜欢他的。当然,今晚的事你别跟我爹说,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你放我进来的。”不然她爹可能会想提前打死陆无忧。
“……”
霜枝醍醐灌顶,脸颊一红,顿时羞惭无比地小内八跑走:“小、小姐我去给你烧水沐浴了!”
路过的管事见直奔柴房,绝尘而去的霜枝,问道:“哎,霜枝你干嘛去?小姐回来了?”
霜枝谨记贺兰瓷方才的叮嘱,连忙点头道:“小姐车架从后门回来的,我刚放她进来,现下正准备沐浴就寝。”
“哦,那你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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