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百官纷纷前来庆贺,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举杯过来恭喜他升迁詹事府的右中允。
陆无忧自不会推脱,一杯接着一杯喝。
但事情从韶安公主出现就变得不大对劲了。
她追着他身后跑的事情人尽皆知,此刻她约莫被敲打过,不敢直接上前,只敢坐在陆无忧对面,期期艾艾望着他,又委屈,又含泪。
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有什么关系。
陆无忧不胜其烦,借口溜出去,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华盖殿距离坤宁宫相距颇远,但因为是丽贵妃设宴,所以应还是在毓德宫,似乎要稍微近一些,他回忆着先前看过的布局,想着这通路要怎么绕开侍卫最好,猝不及防听见身后韶安公主声音响起:“……你就对我这么冷漠。”
陆无忧心道,不冷漠,再等你给我下个药?
不过他现在已经娶亲了,倒也不怕。
只是语气仍旧疏冷客气:“不知公主有何事?”
“上、上次,我被你害得好惨!禁足一直罚到现在……”韶安公主抽抽噎噎,“你们新婚燕尔,是不是很快乐?”
陆无忧不得不点头道:“回禀公主,确实如此。”
韶安公主差点气晕过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咬着唇道:“她、她到底哪里好了!”
陆无忧道:“回禀公主,爱妻哪里都挺好。”
人家称呼妻子都用“拙荆”、“内子”、“贱内”之类的谦称,偏偏陆无忧选了韶安公主最不爱听的那个!明明陆哥哥之前和那个女人根本不熟!他根本只是为了负责任!而这个责任还是她亲手让他有机会负的!
韶安公主简直越想越气,早知道那晚就不让宫女去试,她亲自上了!
那还有那个女人什么事!
她忍不住脱口道:“她不过就是长得美了些罢了!”
陆无忧带了点火气,但声音丝毫听不出:“公主说的是,微臣便是爱极了爱妻的姿容。”
韶安公主有些不可置信道:“……陆哥哥你怎么会也如……那么肤浅,可我长得也……你明知道我对你……”她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陆无忧之前觉得她蠢,所以并不太和她计较。
但蠢,也是有底线的。
“多谢公主青眼,但微臣确实就这么肤浅,还有,微臣已有妻室,公主再这般称呼微臣,似有不妥。”他恭敬行了个礼,“微臣身有不适,便先告退了。”
韶安公主的声音从他身后尖叫着传来:“我哥他还没死心!他今天也……而且你干嘛非得执着于那个女人,她那么不要脸面——你又不是真的喜欢她!”
贺兰瓷停在坤宁宫前,还有些发愣。
“安人不必紧张,我们娘娘性情很和气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口中的“娘娘”会是早已经深居浅出的皇后娘娘,难怪萧南洵刚才有所忌惮,这位理论上还是他的嫡母。
与富丽堂皇热闹非凡的毓德宫不同,这座本应是禁宫女主人的宫殿显得十分寂寥。
贺兰瓷在门口耐心等了一会通传,心里也有几分好奇,进殿后,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檀香,陈设布置都已经有些旧,正中长案供着的佛台上,香炉里还有未燃完的香。
随后她便见到了跪在佛台前的女子,她旁边伺候的人甚至连韶安公主都远不如。
至于面容,便更显憔悴,与贺兰瓷不久之前才见到的光彩照人的丽贵妃截然不同,许皇后素着一张脸,眉梢眼角都是岁月痕迹,面上神色淡淡,只能依稀看见往日的清美。
贺兰瓷记得她年岁应该和丽贵妃相差无几,当年的许太后以美貌闻名,作为她的侄女,许皇后自也不可能太丑。
论及出生,更是尊贵难言,远胜丽贵妃,她原本要结亲的对象应该是现在的卫国公,当年的卫国公世子,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众人都道是一桩良缘,不料顺帝却从中横插一脚,硬生生抢了这门亲事,当然这最后也成就了他的帝位。
贺兰瓷无从置喙。
许皇后看了一会她,声音缓缓道:“本宫方才听她说了你讲的话,有些肃然起敬。”
贺兰瓷尴尬大惊道:“……没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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