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写着,仿若世间没什么能打扰他。
但那时,她对陆无忧偏见甚重,只觉得他在装模作样,故意吸引女子的注意,就如同他勾得她小堂妹神魂颠倒一样。
至少,她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陆无忧最专注时,甚至连她路过都没有发现,还是贺兰瓷咳嗽或是出声提醒,他才会发觉,陆无忧还振振有词道:“在自家府里,我没必要那么全神戒备吧。”
他现在这份认真专注应当也不是假的。
陆无忧写完手里那面,正待润润笔,一转头便撞见贺兰瓷的眸子,他不由勾唇道:“贺兰小姐,就算我不指望你红袖添香,也没必要这么打扰我吧。”
贺兰瓷转回头去,也翻着弹劾陆无忧的奏章,提笔开始写:“我没有想打扰你。”
陆无忧语气寻常道:“一直盯着我看,很容易让我想亲你。”
贺兰瓷语气也很寻常道:“哦,那我不看了,你先忍一会。”
陆无忧端起在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你是不是语气太平淡了一点。”
贺兰瓷低头道:“你都亲了那么多回,还能指望我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陆无忧总觉得自己在被挑衅。
他几乎想再站起来按着贺兰瓷做些什么,但低头一看写到一半的奏章——算了,先写完再说,骂人要紧。
针对陆无忧的弹劾大计,非但没有奏效,反而让他名声越发大了。
他甚至还能照常去给二皇子日讲,面带微笑,语气温文和煦,不带半分火气,在二皇子再次出声刁难时,还能极为耐心的给他逐字逐句讲解,简直仿佛一个没有脾气泥塑的人。
看得陆无忧几位同僚都不禁生出了些许佩服。
“不过,霁安你到底哪得罪二殿下了,要不去赔个礼看能不能解决?”
“总不能还惦记着,你都成亲这么会了……”
“你这日后怕是会有些难办。”
与之相反,其他几位皇子倒是对陆无忧的态度都不错,尤其是下面几位小皇子——原因倒也很简单,陆无忧长得好,且声音好听,说话又风趣幽默,讲读经史时往往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将之描述成一个个带着悬念的小故事,一面启发一面引经据典地侃侃而谈。
在翰林院能做到日讲官的自都是学富五车,但书读得多,很多时候未必能讲得清楚。
更何况一些小地方来的翰林,说话还有很严重的口音,吐字不清含含糊糊,最夸张的是有的旁边还得配个官吏在侧翻译,不然根本听不懂,至于怯场、结巴之类都只能算得上小毛病。
陆无忧全无这些问题,他一口官话说得极好,口条清晰流畅,姿态落落大方,明明年纪也大不了多少,但一派为人师表的作风。
——当然比起旁边几位同僚,长得好可能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年纪又是翰林院里最轻的,往那一站,只像个温柔耐心的清雅小哥哥,旁边伺候皇子的宫女都有不少红了脸,不敢去看他。
有人说男子进官场,脸生得不重要,那肯定是浑话,自古以来长得好就很占便宜,探花郎这种惯例自不必说,圣上在挑选亲信近臣时,长得过于貌丑的可能直接就被换掉了,谁也不想眼皮子底下被辣眼睛。
陆无忧日讲不过半个月,就有小皇子拉着他的袖子,道:“陆讲官,待会去廊下用膳,能再给我讲讲吗?”
而用膳时,他那边上的菜,也总比别人多那么几样,说是陆讲官年纪还轻,又体弱,不妨多吃点补补身子——众人看着陆无忧那挺拔无比的个头,都颇无语。
当然,陆无忧也会客气地再分给同僚,表示他确实吃不下那么多,大家还是一团和气。
对此,贺兰瓷的认知是,他隔三差五就能拿回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赏赐。
比如,一个纯银质的九连环锁。
陆无忧道:“忘了是四还是五皇子的赏赐,我觉得他可能是玩腻了随手拿来送人。没事,你不感兴趣,我待会去拿给未灵。”
……花未灵果然很喜欢。
只是贺兰瓷在看她玩了一会,就试图用蛮力掰开,还真的掰开了之后,产生了些许的震撼。
花未灵日子过得十分清闲,上京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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