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道:“事情是这样,但他没发火……表姐,你为什么觉得他会发火?”
至多是点生,还是生己的闷。
姚千雪理所当然道:“正常男子都会不开心吧,尤其他还对你挺上心的,这种事就更不能忍了。”她又『揉』了一下眼前少女的脑袋道,“不过也是,我们小瓷这么好,谁舍得跟你发火。”
“……会到发火的地步吗?”
“怎么不会!”姚千雪语微提道,“我上回去我表姐里,就是已经出嫁的个二表姐,不过是出门扮得花枝招展了一点,路上遇见个俊俏小后生问路,多聊了两句,被表姐夫见误会了,表姐夫大发雷霆,说她红杏出墙,二表姐回骂他胡『乱』冤枉人,两个人好吵了一通呢,还是我姑母亲上门去劝的姑爷,回头还安慰我二表姐,表姐夫他也是太在意她会如此。小瓷,你……和这个北狄小王子应该没什么吧?”
贺兰瓷摇了摇头:“当然没什么。”
这个八卦和贺兰瓷以往听到的没太大区别。
她以前听到只会心余悸,觉得夫妻间难以相处,还是再努力忍让一些为好,现在她若所思地想了一会,又道:“……什么叫太在意她会如此?”
姚千雪张口便道:“当然是因为心悦啦,表姐夫求娶二表姐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就你知道,我个二表姐也很招蜂引蝶的,她己又不喜欢在家闷,表姐夫在外见,对她一见钟情,便失魂落魄一门心思地上门求娶,娶回来然是疼得如珠如宝,只是醋劲也大……当然,我是不太喜欢这个表姐夫的。”
贺兰瓷又若所思了一会。
姚千雪见状,便拿起她绣了大半,正待收尾的绷子道:“你的绣活进展如何,上次我你的……诶,你这株玉兰绣得还不错嘛。”
比贺兰瓷刚绣会的黑团团进步太大了。
“表姐,你再帮我还什么问题。”
贺兰瓷仍些不好意思。
这是她绣得最认真,也是最好的一个,虽然也很简单,用白和浅灰的丝线,照描好的图样,每一针都下得很认真很仔细,若是没绣好,便拆了部分重来,断断续续绣成这样。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这方面很没天赋。
姚千雪却似想起什么,突然沉声道:“你是不是又扎了满手?”她些心疼道,“都跟你说了没必要这么努力,你前个荷包他不是也照样戴。实在不行,你把图样给我,我帮你绣,绣好了就说是你绣的,我会绣得简单点,反正应该也不出来。”
贺兰瓷摇头道:“表姐,这不合适,我不想糊弄他。”
她总觉得己还是不太能领会陆忧的意思,只能在别的地方也多努努力。
陆忧则觉得贺兰瓷努力的方向点歪。
比如现在,他下衙回来刚摘了官帽,贺兰瓷先端详了他一会,然后道:“你发髻点歪,我帮你重新弄下。”然后踮起脚尖,开始摆弄。
然后等他进里间换常服,贺兰瓷道:“穿件白的吧,我帮你拿好了,就放在凳上。”
陆忧见件朴素的白衣,愣了愣,没说什么,径直换上了。
吃饭的时候,花未灵又在兴致勃勃地说她的见闻,陆忧偶尔『插』上一两句,贺兰瓷便认真道:“食不语,吃饭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说话。”然后望向陆忧。
得花未灵不由小声对陆忧道:“……哥,你和嫂子吵架了?”
陆忧觉得古怪想笑,心知怎么回事,但又不好解释,便道:“你也食不语,快吃饭。”
花未灵:“……”
吃完饭锻炼,她又盯陆忧琢磨,像想在他这个大活人身上,出朵花来。
陆忧正拿了块夹蜜枣的方糕,做餐后点心,一手拿一手托,吃得斯文优雅,但又十分惬意放松,咬到粘稠甜腻的蜜枣,他甚至还伸出舌尖,在沾了糖渍的唇上走了一圈。
贺兰瓷盯了一会,道:“你这样吃,会掉渣。”
陆忧把蜜枣咽下去,道:“对,所以我不是托呢,不会弄到地上。”
贺兰瓷道:“你就不能在桌上吃。”
陆忧笑道:“没在院子里听风赏月惬意,还能欣赏贺兰小姐锻炼体魄,对了,这树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他又指了指几株正在努力蓬勃生长的小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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