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三位,即刻便被降职调任了。
有的言官见状,调转枪头开始请求让二皇子早日就藩,他与安定伯小姐的婚事拖拖拉拉还是解了——当然理由是钦天监测过八字不吉,但成不成婚其实与就藩没有必然联系,成婚之后大概率是要滚的,但也可以让他先滚了再成婚。
圣上如今膝下一共五位皇子,成年的就两位,走了圣上明显偏心的那位,剩下的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请求册立太子,可能会触怒到圣上,但让成年皇子就藩,是挑不出毛病的。
可惜圣上自从突发晕厥之后,身子似乎一直不大爽利,近日早朝都免了,听说丽贵妃衣不解带地侍奉床头照顾他,情深不已,在这种情况下,想让圣上把丽贵妃的儿子赶走,也不那么容易。
朝堂上下一时陷入了僵局。
贺兰瓷与陆无忧回来时,流程刚走到又一波言官被处罚。
给事中与御史和翰林同属清流,大雍为了广开言路,将给事中、御史定的品阶很低,都只有七品或者从七品,导致这帮人弹劾起来顾忌也比较小——反正官小,但因为可以直接上谏,参与议事,监察百官,权利却不小,任满后外放也都四五品起步,算是大雍官场内部的一种制衡。
最初上谏要求圣上早立国本的官员,未尝没有投机的心思——大皇子将来要是真的即位了,这肯定会记一笔功。
但随着圣上的弹压,官员们反而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止是言官,就连六部的一些官吏,都开始陆陆续续上书,这当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大皇子的推波助澜,总之年末将至,局势是真的紧张了起来。
贺兰瓷听闻后,沉思了一会道:“这次阵仗好像不小。”
毕竟以前她爹也有上谏过,但没有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陆无忧点头:“再拖下去,要出事。我回京之前,和恩师……”指的应该是那位徐阁老,“通信后,他让我反正是死里逃生,先暂避风头,翰林院目前也不用去了,免得被怂恿。”
暂避风头,就是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在家呆着就行了。
但陆无忧还在奋笔疾书写他的奏章——谁能想到,他一路过来,至今还未写完。
夜半,陆无忧仍在书房。
贺兰瓷披了件厚袍子,掌灯过去。
虽然知道他可能不会冷,但还是忍不住带了件厚衣裳来——毕竟这个人烧东西利索,但大冷天连碳都不烧,刚进去便看见陆无忧正凝眸盯着自己写完的奏章。
书房里冷飕飕的。
她拿着衣裳,松了口气:“你写完了?”
陆无忧轻轻点头,又摇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低头把炭盆里的火给点着了。
总算多了几分暖气。
贺兰瓷正想着,就见陆无忧又突然起身,朝她走了过来,贺兰瓷还微微一惊,便被他揽住了腰。
她有点紧张地迅速把灯放下,然后更紧张地打量着他,想把衣裳递给他:“我……是来送衣服的。”
陆无忧接过,随手放在一旁,唇已经熨到了她的颈侧。
书房里很冷。
陆无忧倒是很热。
她紧张极了,陆无忧按着她腰的手还在收紧,一转身,便把她抵到了书房桌边。
这可是书房!
之前在这里亲她都觉得不太好了,贺兰瓷从下面拽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该不该推。
不过好在,他很快便停下了,只在她耳边道:“……你觉得什么是正确的事情?”
贺兰瓷:“……?”
怎么突然问她这个!
她难以回神,但还是努力地去想:“就是……不会后悔的事情。”
陆无忧鼻尖在她颈侧轻蹭着道:“那你后悔过么?”
贺兰瓷还以为他又在旧事重提,居然还有一分不悦,道:“寻常琐事不算的话,我没有后悔过,都跟你说了,我也没有……”
没说完,就被陆无忧吻上了。
他很缠绵地亲了她一会,有点耳鬓厮磨的意味,把贺兰瓷都弄得半懵着软了腰,以为会发生什么,才徐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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