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么说话还反复的!你不是说你自己是正经读书人……”
陆无忧慢悠悠道:“所以上回醉酒的事情,你还记得。”
贺兰瓷:“……!”
幸好,陆无忧也没有继续调戏下去的意思:“好吧,我虽然是个聪明人,但却不喜欢什么蛰伏十年忍耐的戏码。若真是太平盛世,圣明君主也就罢了,我骨子里,还是喜欢快意恩仇那套。”
“要不,再抱一下。”
虽然未醉,但贺兰瓷仍有些脸红。
天寒地冻,她披了件斗篷——还是陆无忧买的,她犹豫着走过去,被陆无忧一把捞到了自己腿上,手从斗篷下面覆盖住她的脊背,身躯瞬间贴得极紧,她不由心跳加快,却听见陆无忧的心跳声也慢慢加快。
一声一声,清晰宛若在耳畔。
那股很微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贺兰瓷的眼眶居然有些发热,她无法控制自己也伸出手来,脑袋枕在陆无忧肩膀上,手臂抱住了他的身躯。
陆无忧的声音很不适时的响起:“……你现在看起来倒很小鸟依人。”
贺兰瓷刚才还发热的眼眶一下子酸涩散去:“你这种时候就不能闭个嘴吗?”
陆无忧道:“不行,你投怀送抱,我心跳有点快……”
贺兰瓷道:“我才没有。”
算了……
她又抱了抱他。
陆无忧突然道:“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上心了?”
贺兰瓷无语道:“我到底怎么让你觉得我不上心了?”
陆无忧沉默了一会,又笑了笑,道:“行了,我抱够了。”不然明早舍不得出门了。
不料,贺兰瓷道:“再抱一会。”
“……”
陆无忧一怔,语气微妙地侧过头去:“还说你没有投怀送抱。”
贺兰瓷意识到什么,也微妙道:“你也太血气方刚了吧。”
陆无忧指责道:“你坐在我腿上,还在蹭我,我没反应大概不是人。”
贺兰瓷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很温存的气氛,被陆无忧三言两语就变成了这样。
最后依然是在很寻常的气氛下,陆无忧起了个大早,带着奏章,乘车轿去了通政司大门口,等了一会。
许多官员许久未见他,得知他“死而复生”,都一一前来祝贺,说着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客套话,一贯长袖善舞的陆六元这次却只是淡淡笑着,并不多言语。
他把一封看起来颇厚的奏章递上,随后便离开了。
因为是陆六元的文章,通政司官员命人誊抄副本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围过来准备拜读拜读。
谁料刚看了一会,便惊得头皮发麻。
“快去叫上官!这、这奏章要命了啊!”
“压不下去了吧……陆霁安不是徐阁老的……他平时不是挺圆滑的,怎么突然发疯了啊!”
“陆六元怕是要倒霉了!”
又有人忍不住道:“这道奏疏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引起大风波,整个益州都……”
“可他字字恳切,若真有其事……”
“这朝堂上下哪有人敢言啊!”
“这沈一光我认得啊,原来他竟……死得这么惨。”
“可圣上如今……”
“慎言!慎言!”
陆无忧走完,又直接去翰林院走会极门递了一本,结结实实,内阁拦都拦不下来这封死谏的奏疏。
密密麻麻近万字。
“詹事府右中允兼翰林院编撰臣陆无忧谨,臣闻君者以民为重,社稷次之,今臣以死谏君……”
不止将益州官场上下贪墨说得清清楚楚,如何将益州道监察御史沈一光谋害致死,如何欺上瞒下,甚至这些钱银都流向何处,都写得明明白白,包括丽贵妃袒护下,其兄平江伯欺男霸女奢靡成性,最后竟连二皇子都写了上去。
后半段则是说青澜江多段之堤坝偷工减料,九边军费拖欠,百姓水深火热,圣上曾自比尧舜,怎容身边妖祟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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