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但你看起来好熟练。”
陆无忧头也不抬道:“因为我家还有一半是邪门歪道,不过已经从良了。”画完图,他也忍不住感慨道,“难怪晃州这么穷,这鬼地方快自立了吧。就随原府推官这个职位,我前面任命了三任,全请辞跑了,才会被萧怀琸栽到我头上,可真是辛苦他了。”
贺兰瓷道:“那你怎么打算的?”
陆无忧笑笑道:“安内必先攘外,先从剿匪开始吧。”
贺兰瓷不由道:“……你是不是说反了?”
到随原府之前,陆无忧又去好一通恐吓,把一群大汉吓得乖如鹌鹑,贺兰瓷这边总算统计完了,还稍微又有点晕船,所幸很快船便停了。
随原府的渡口也是凄凄惨惨。
推官虽然官职不高,但在府衙里也算是掌实权的,仅次于一府的知府、同知和通判,奈何新官到任,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下了船去驿站换马,却发现破破烂烂的驿站里连匹马都没有,只有一个看门的耳背老头子:“啊?马?马都被骑走了!什么?驿丞?跑了呀!”
刚才那个领头大汉搓着手舔脸道:“大人,我们有马,就拴在那边的小林子里。”
陆无忧:“……”
贺兰瓷:“……”
这还真是官不如匪。
朝着随原府府衙所在的原乡城走近了,终于勉强感觉到人烟,到了城门口,递上文书,城楼上才有人下来,客客气气道:“不知推官大人前来,卑职有失远迎,不过后面这些是……”
陆无忧随口道:“我请的护卫。”
大汉们立刻挺胸抬头,趾高气昂。
贺兰瓷戴着帷帽,微微觉得有点羞耻。
来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后面满身匪气的人,道:“好、好的,卑职是随原府的经历赵磨,推官宅也为您打扫好了,请移驾府衙。”
陆无忧道:“不知府台大人何在?”
赵经历紧张道:“府台大人身体微恙,在外修养。”
“那同知和通判……”
赵经历道:“上任同知刚刚请辞,还未任命,三位通判大人一位身体抱恙,一位母亲刚过世,守孝去了,只有一位柳通判大人在府衙里。”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贺兰瓷抬眼便看见了比驿馆好些,但仍然有些破破烂烂的府衙大门口,竟然还升起了几分奇妙的熟悉感。
刚走到门口,赵经历去通报,还未到一时,便听见一个人疾步而出,高声道:“陆大人,陆大人你可终于来了啊!可算给我盼到了——”
一个身着地方六品官袍的矮胖青年满脸激动地朝着陆无忧扑了过来。
陆无忧轻松闪身避开,他客气道:“见过柳大人,不知我们可否认得?”
对方毫不介意道:“不认得,但是陆六元鼎鼎大名我还是听过的,如今府中事务繁杂,还请陆大人尽快开始公务……”
说话间,贺兰瓷和陆无忧都看见了,后面桌案上,堆积成山的文书,都快从案上掉下来了。
贺兰瓷是听说过懒政的,但是没想到一府上下能懒成这样。
一时,她还有些惊愕。
柳通判按着额头道:“对了,我先去睡会,我已经连续工作了七个时辰了,我顶不住了……”
说完,这位柳大人就朝着通判宅滚了过去。
陆无忧和贺兰瓷面面相觑,陆无忧率先一步迈进去道:“先来看看吧。”
贺兰瓷迟疑道:“我也要?”
陆无忧转回头,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道:“我又没带师爷,除了你还有谁?”
这地方虽然穷,乱七八糟的事务却不少。
贺兰瓷摘了帷帽,从桌上拿了一摞文书,看了起来,陆无忧则拿了另一摞,青叶带着霜枝指挥其余人去推官宅里放行李,陆无忧把为首那个大汉和府里另外一个吏员叫过来,准备问话。
陆无忧刚想开口,就发现两人都在盯着贺兰瓷发呆。
大汉和另外一个吏员突然感觉到一阵极其森冷的杀气飘出来,仿佛周围骤冷,两人顿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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