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归立刻点头道“好”,又冲她亲切笑笑。
周宁安不甘示弱:“我也要再来一盘肉!”
陆无忧冷飕飕笑道:“你的份额已经吃够了,该回去背书了。”
周宁安瞪大眼睛,指着阿归道:“他怎么不用背书!”
陆无忧还未开口,阿归先举手道:“我也可以背书!”
周宁安瞪他:“……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阿归:“……?我只跟北狄有仇。”
听着两个小少年吵嘴,陆无忧不由跟贺兰瓷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像突然养了两个儿子。”
贺兰瓷托着下颌听人吵嘴,她家家风严正,食不言寝不语,很少有这种生活化的体验,她抬手顺便给花未灵也夹了点碧青的菜,微微扬起嘴角,道:“不是也挺好。”
得知原乡城里已经太平了,严知府确实又闻风赶了回来,一副他辛苦去求援,但只可惜没赶上的遗憾嘴脸。
柳通判此刻也看他格外不顺眼,道:“但上报的文书可能已经快抵京了。”
严知府怒道:“你们怎么可越过本府去上报!”
陆无忧头也不抬道:“因为此事是楚总兵上报的,我们只负责统计府内伤亡损失,与撰述实情。”
事实过于确凿,就连顺帝都闻之震怒,严知府的革职公文很快便到了,他出城时百姓夹道扔烂菜叶子,可谓仓皇逃跑——比他夜半出城那日还要仓皇。
封赏拔擢的公文却是晚了一步才到,对于升不升陆无忧官这件事,看得出顺帝真的是十分纠结。
但陆守城的名声却是不胫而走。
陆无忧名声本来就大,当初还有不少文人士子跑来晃州找他,查干攻城之时他们留在城里,眼见陆无忧带着夫人不眠不休殊死顽抗,震撼地久久难以回神,自惭形秽之下纷纷写信写诗写文传给友人,还有不少传回了上京。
文可死谏,武可殉城,臣子做到这个份上,可道是拼尽全力。
圣上再不明鉴,那着实是个昏君。
——所以吏部下的公文,赏还是赏了,升也还是升了。
陆无忧自七品推官,直接拔擢到了正五品的随原府同知,暂代随原府事,连升四级,虽然他本来就是自六品的翰林官贬谪至此,外放五品,理论上来讲都不能算升官,但还是不由让人感慨这位陆六元之顽强。
在陆无忧升官养伤的这段日子,两个人只能忙里偷闲,大部分时间都很忙。
一场战乱打断了随原府的安宁,在让百姓休养生息之际,还得接着干之前未干完的活,河道还是要疏通,贺兰瓷的书院也总算磕磕绊绊开了起来。
奈何孩童们见识过战场残酷之后,对念书的兴趣远没有舞刀弄枪大,纷纷嚷嚷着要去打北狄。
贺兰瓷心中无奈,想大喊你们看陆大人都弃武从文了!念书真的很有用!
花未灵自告奋勇道:“习武啊?我可以教啊!学成归来,文武双全嘛!”
大家都十分欢迎这个漂亮又格外能打的大姐姐。
就连周宁安都跟着去起哄凑热闹,只有被她安排进去的阿归在安心乖巧看书,他识字倒是件意外之事,贺兰瓷刚有些安慰,低头一看他手里捧着的书。
“……这是哪来的兵法?”
周宁安道:“我给的啊,他帮我抄书,我帮他……对了,娘你可别告诉我爹!”
贺兰瓷无语道:“你这称呼能改改吗?”
周宁安道:“表嫂你不喜欢啊?那没事,以后我就只有表哥在的时候这么叫,我得挤兑他呀。”
贺兰瓷更无语道:“……你确定是在挤兑他?”
他看起来分明也很乐此不疲。
不过他干什么似都很乐此不疲,自从上回贺兰瓷答应他了之后,没多久还真试了一次,回想起来,那种累到直不起腰的感觉还是很清晰。
只能庆幸确实再没有那种让人恨不得直接钻地缝的“咯吱”声,不然只怕更叫她无地自容。
贺兰瓷竭力不碰到他的伤处,也担心他伤口崩开。
陆无忧全不在意,还在欣赏着她,气息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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