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可以困住周棠,除非他自己愿意。
但景邵那些受过的折磨却无法抹去。
见对方不说话,周棠勾了勾嘴角,蜷缩着身体,眼神瞥了眼绳索,显得十分悠闲,“皇上为了我连早朝都不上了,真是难得啊。”
景邵不在意他的嘲讽,只是低声笑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宠溺,“谢殃,你想让朕给你传宫女侍奉你么。”
谢殃最要面子,定然不会要外人看去自己这副模样,上次已经算是一次赤.裸裸的羞耻。
周棠挑眉不语,景邵都已经软禁他了,自己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等待杨野笑的士兵进京前一定会一直困住他。
所以他目前,只能安心呆在这,宫娥们经过景邵之手,也必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他还不如安心享受,为什么苛刻自己?
思及此,周棠凝视着那张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脸,眼尾绯红泛着还未消去的水光,故意笑得灿烂:“好啊,毕竟我现在只是被你拘禁起来的纨宠,当然得听你的话咯。”
景邵站得笔直,窗外的光线照亮了他的侧脸,他沉默的看着周棠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尖颤抖了一下,紧了紧手,是那样轻微,痛的他自己都发觉不了。
他是皇帝,做任何事都需要深思熟虑,把谢殃保下来也是他想了许久的想法。
不可能错的。
望着景邵离去的背影,周棠面色如常,只是咳嗽过后嘴角又溢出一点鲜血。
1805叹气:“你在宫外的老巢过几天估计要被端了。”
周棠:“反正总有这么一天,等他们搜我老窝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我替他们准备的惊喜。”
“好吧。”1805又说:“江允柳打算把你要走,他今早赶进皇宫了。”
周棠点了点头,垂着眼帘,眼神飘向窗外,趴伏在床上忽然急促呼吸,喷出了一口鲜血,把明黄色的布料都染成了红色。
他淡定擦去,闭了闭眼:“这次总算不疼了。”
......
山雨欲来风满楼,皇帝取消了早朝,按理来说官员们不再会进宫,但除了江允柳,还进宫的还有杨野笑将军。
宣政殿的碳火烧的很旺,景邵坐在帝王椅上,抿了一口茶叶望着面前二人,嗓音平淡:“朕自有应对方法。”
自边疆一战胜利在宴会上见到了谢殃那油腔滑调的模样,杨野笑就恨得牙痒痒,如今又发现自己的君主将仇人保了下来,他怎能不有异议。
“皇上,臣觉得此举不妥。”杨野笑没穿朝服,一身黑袍劲装倚着桌案,看起来英姿勃发。
他磨了磨后槽牙,潇洒桀骜的五官透出不悦:“关在地牢里却不折磨他真是亏了,他也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盛气得到惩罚了,包括那乌烟瘴气的东厂,也该清除了。”
景邵唇角轻抿,其实想告诉杨野笑,谢殃并不在地牢里,而在自己的龙床上躺着。
江允柳好像看穿了景邵,暗蓝色的衣袍袖口被他随意一捋,露出了手腕,他捏了捏大拇指,露出了一个笑容,后者就与他对视上,朝他扔来了一个东西。
一块白玉扳指。
“朕觉得这是你的东西。”
明明笑着却掩藏不住深邃眉宇间的沟壑凌厉,他看起来不怒自威,似乎过了一段时间让他成长不少。
江允柳眯起了眼,笑容渐淡,眼神锐利,同样回击:“皇上真是英明,臣丢了好几天的东西居然被您找到了。”
“下次要保管好自己的东西,别再丢了被朕捡到。”景邵暗暗警告看了他一眼,眉目盛满了凌气,“再丢一次可就找不回来了。”
再跑到谢殃的手上,景邵就会把它扔了。
“这扳指也许也有自己的归处,下次再丢就不劳烦皇上亲自拾来了。”江允柳同样不甘示弱回击,他可不会轻易放弃。
杨野笑仍旧不懂他们之间的话题,只是视线触及这枚扳指,还是疑惑了片刻,“扳指丢了就丢了,找回来就好,我们现在聊的不是谢殃吗?”
江允柳闭上了眼充耳不闻,这皇上如果也要插一手就棘手了。
景邵转头看向杨野笑,墨瞳依旧深如潭渊,“谢殃的东厂还不急于一时,谢殃暗党势力一定会来救他,先围起来,择日再彻底清除。”
杨野笑不语,却默默领旨。
而被困在养心殿龙榻上的周棠吃好喝好,简单的绳子已经换成了坚固的铁锁链,分别将周棠的手脚铐住,一身衫服半阖,病骨恹恹倚靠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珍贵的贡品吃食。
青丝湿润的贴在后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获此殊荣的宠妃。
宫娥太监们被皇帝命令不能看谢殃,因此他们都蒙上了眼睛摸索着服侍。
除了没自由以外,周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比在东厂还滋润。
刚进门的景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嗅着空气中的甜腻冷香,下腹差点要再次唤醒。
风眸幽深目光巡视着周棠的背影,额头蒙上了层细汗,汹涌的欲望与仇恨翻涌而过,转瞬消失收敛干净。
“皇上回来了?”周棠斜眼看向门口俊美无俦的男人,隔着层层纱幔对他浅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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