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过程,试错不可避免,这是前进必须付出的代价。”
随后,仿佛是为了安慰他似的,时心从桌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尽管她没有形体,但余哲森却能感觉到她在轻抚自己的后背。
“我说了,我愿意为你承受哪怕一千一万次的痛苦。回溯不算什么,我会竭我所能帮助你,也是帮助我自己。”
余哲森轻声问道:“那……你可以像最初见面那次一样,对我接下来的行动给出忠告吗?”
“我只能预见到,如果选择上船,会有一场艰难的战斗在等待着我们。”
“和金国正吗?”
“多半,是的。”
……
贺织缘怀着复杂的心情,跟着袁胤川前往会议室。
自钟雨谷主政之后刑事侦查部的地位水涨船高,各项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如今他们也有了自己的战术会议室。
贺织缘并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袁胤川喊她去会议室做什么,如果是开作战会的话不应该就两个人。
她在路上找了很多开场白,想和袁胤川讨论关于这次对余哲森的处置,但始终没有坚定下来自己的想法。
“你好像有话想说。”袁胤川在会议室前停住了。
“头儿,我认为你对待余哲森的方式……”
“很粗暴?不合理?你觉得有更好的沟通方法。是的,没错,但我就是故意要激起他的怒火。”
袁胤川的话让贺织缘惊讶地张开了嘴。
“我还可以告诉你,即便如此,三天后他依然会上船。”袁胤川信心十足地说道,“他会想尽办法一边躲着我们一边去干他想干的事情。”
“什么……这……”贺织缘隐隐意识到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袁胤川像手把手教徒弟一样对贺织缘分享自己的心得:
“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激励方法,这是我在军队学到的宝贵经验。”
“对莽撞的人要打压抑制,对懦弱自卑的人要多行鼓励。”
“对有才能但不积极的人需要时常刺激,对才能平庸但努力奋进的人需要给予扶助。”
“这就是我的用人之道。”
贺织缘一时间还没法完全消化他的全部话语,她带着思考问道:“那余哲森是有才能而不积极的人?怎么会呢,他这次明明很主动吧。”
袁胤川说:“军队中还有一种情况,偶尔会有个别下属的能力比他的上级更强,通常一个人就能撑起半支小队干的活。对这种人来说,指挥和集体行动反倒会束缚他的手脚,最好的做法是让他自己安排自己行动。”
这时会议室内传出了克莱尔的声音,贺织缘暗暗一惊,心想负责主抓外勤部的指挥官怎么会在这边的会议室里?
“你怎么敢肯定他能够凭自己的能力上船?”克莱尔显然听到了他们在外头的对话。
“他一定会去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袁胤川踏入会议室,不卑不亢地对克莱尔回答道。
“最普通的船票也不便宜,难道你私下里调查过他的个人资产?”
“当然没有,现在买票也已经迟了。”袁胤川耸了耸肩,“我说他能上船是因为我笃定他有外援。”
贺织缘插了一句询问:“是因为余哲森之前想向您请假吗?”
“虽然他没说请假一周要去干什么,但现在恐怕傻子都能猜到。”袁胤川笑了笑,“而且我也从来没相信过异能调查科的那位于小姐,她出具的调查报告只能糊弄糊弄星舟市那帮坐办公室的人,指挥官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克莱尔伸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从余哲森在面对张巧龙和符兆海两人的案卷中不难看出端倪,尽管七岛市安全局在记录上做了遮掩,可还是无法隐藏他是你们手中一件锋利武器的事实。”
“我很欣赏你的敏锐,以及直言不讳的勇气。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很后悔把人交给你。”克莱尔说着点燃了一支烟。
袁胤川并不意外,他问:“是因为不希望秘密武器落入他人之手?”
“因为只有你把人看成武器,对我来说他是令我骄傲的学生。”克莱尔毫不客气地甩给袁胤川一个冰冷的表情,“拥有强大的异能不是原罪,也不意味着他有必须为他人去牺牲去付出的责任。”
“是啊,活在七岛市这样没有外患不用天天死人的复兴都市真好啊。击退归临教派之后大家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袁胤川露出了讽刺的笑脸。
没等克莱尔接话,他就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悲哀地说:“如果我有他那样的能力,我一天都不想休息。哪有时间休息呢?死了的人永远死了,活着的人要带着他们的遗憾战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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