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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罗云再怎么云淡风轻,再怎么跳脱以缓解自己的压力和心情,这件客观事实,依然存在。
酒入喉,水进胃,醉上头。
罗云的眼圈红了起来,眼睛与蔡东凡习惯性一般地眨动着,看着天花板。
过了足足半分钟,罗云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蔡主任如今已经晋升博导,小周完成了博士答辩,正权事业有成!”
“是三喜大事情,是高兴的事情,我失态了。”
三喜临门时,他成了孤儿,自觉一个人影响了整个氛围,所以道歉。
蔡东凡就说:“罗云,我升博导的事情,是曾老安排的。小周博士答辩,也是如此。”
“其实,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罗云摇头:“求而不得,太难了。”
“小周想去读书的时候,老师不让,小周想沉下心读书的时候,老师还是不让。”
“蔡老师你明明不想去湘南大学附属医院,我老师还是不让。他管得太宽了。”
“我需要钱、需要工作的时候,但凡他多说几句话,可能,这些年,我都没这么难。”
“我的师兄们,想走得没走了,不想走的,都被赶了出去。想上去的,没上得去,不想上去的,反而被推了上去。”
“最重情意的,被钉上了反骨的名声,抬不起头。”
“想学技术的,不教技术,只学唯心主义的狗屁理论。”
“他太残忍了。”
“不,残忍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罗云开始吐起苦水,所言实在太过大逆不道。
蔡东凡,闻言一叹,安慰说:“但终究,曾老的学生不多,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去。”
“而且,曾老到现在的地步,全都是靠着他自己的打拼和实力,却并未依靠你们做什么?他是在教人,而不是在锁人和摘桃子啊。”
“你试想,你们之中,曾老有占过谁的便宜呢?”
罗云深吸一口气:“所以啊,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站在了眼界的最高点,就可以不理人情世故,高高在上了咯?”
“他所为奔赴之位,其实又是谁想去的呢?”
“什么院士也好,什么荣誉也好,首先还是要先做一个人,灭人欲,天道存,这都是什么老古板的事情呢?”
“国外的知名人士,有谁,是灭了人欲,而只求天道的?”
“没有,不是这样的。”
罗云说起这些,蔡东凡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包括周成,也不好接这样的话。
倒是张正权,很虎地咬牙说:“罗老师,你如果心里实在郁闷的话,我可以帮你拼一把。”
“把他放了,我就不信,他这么多年,屁股底下就一直是干净的。”
罗云闻言,红眼以对。
这是欺师灭祖啊。
“你插什么嘴?”骂了一声。
张正权低下头去。
“这些事,是我之前的领悟。但现在,我已经不这么想了。”
罗云摇了摇头:“残忍,其实也是需要境界的,残忍到这样的地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相比起其他的残忍,这又算什么呢?”
“世间疾苦,我这一路,看到了有太多的人,在医院门口,苦苦哀求医药费。”
“看到了有太多的患者,捧着钱,没地方医治。”
“有太多的小朋友,大朋友,老朋友,明明是家庭美满幸福,却上天要给最残忍的一刀,一刀切下,众生都得死。”
“其实有的治,但可以把大部分人都拖得倾家荡产,然后,亲情两个字的约束,让无数人前赴后继,最后家破人亡的……”
“人要自己站起来,不自己对自己残忍点,那么就只能忍受别人的残酷。都是如此!”
“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我才觉得老师他,也不容易。”
“总得有些人去死啊。那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们呢?我们所谓的死,也不过就是心死而与。”
“但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总会有一线生机的。”
张正权略有些愕然起来,没想到,罗云的话,竟然还藏了这样的反转。
难怪刚刚罗云骂他。
曾老的学生不多!
一个院士,不想着桃李满天下,在自己的学生心里,也不愿意留下慈师的名头,这是个什么样古怪的人?
关键是一个都没留!
这才可怕。
遇到他的学生也是真的有点惨。
“唉!”蔡东凡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应对。
周成就低沉问说:“罗老师,郑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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