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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味微笑,打定主意就是不喊。
二人笑闹时,一旁专心啃烤兔的叶简似有所感,抬头朝此处看了一眼。
他心想,阿姐必然不会心悦比她小的。
嗯……看来这位孟郎君,是不必提防了。
众人从郊外回长安时,已是傍晚。
在朱雀大街分别之时,孟知味想起他的箱笼里存着的那把油纸伞,顺势问道:“叶女郎,上回你借我的油纸伞,还没寻着机会还你。”
叶卿卿挥挥手,打马而去:“不急,下回见面再还吧!”
孟知味站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看着叶卿卿等人离去,不自觉翘起唇角。
下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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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托了昭宁公主的关系,已经改了姓氏的裴卿卿,与孟知味携手离开长安的那一日,就跟二人初遇时那般,是个隐隐要下雨的阴天。
那时,她已经和叶怀信决裂,又跟孟知味在皇后沈沅、昭宁公主夫妇、叶简和裴府众人的见证下,于裴府低调地成婚。随后,她把裴家大部分家产都赠给昭宁公主,毅然地决定与孟知味一道离开长安。
裴卿卿站在春明门外,回望这座历经数代的长安城,心中一片开阔。
昭宁将怀中乖巧可爱的小郎君递给裴卿卿,然后从另一侧抱着好友不放,委屈道:“你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回来。”
裴卿卿抱着小郎君,笑着道:“好啦,我会给你写信的。”
昭宁不满地哼道:“你别想瞒我!我都晓得的,你不喜欢长安,所以轻易是不会回来的。写信就写信吧,让我晓得你过得如何,我也……我也放心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昭宁公主的嗓音甚至带上了哭腔,满满都是不舍。
立于一旁的谢琼,上前几步,搂过抽抽噎噎的自家夫人,望向裴卿卿与孟知味,清了清嗓子:“路途遥远,一路珍重。”
裴卿卿与孟知味对视一眼,后者温和一笑,朝着谢琼二人颔首:“会的,多谢相送。”
而裴卿卿看向前方城门口处,叶简正牵着马儿远远望向这边。察觉到裴卿卿的视线,叶简郑重其事地叉手,行了一个大礼。
小郎君已经选好日后要走的路,也在裴卿卿的相助下,不日便会正式过继到叶怀信名下。
叶简晓得,他的阿姐改姓又离开长安,必然是不愿再跟叶怀信牵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故此,他并未如昭宁公主那般上前告别,只是站在远处,静静送别阿姐与姐夫。
他体贴裴卿卿,裴卿卿自然能懂阿弟在想些什么。
姐弟二人心照不宣,远远地打了个招呼,无声地告了别。
快到离开的时辰,天上也开始落下细如牛毫的小雨。
裴卿卿将怀中的谢小郎君交给昭宁身边的贴身婢子静琴,然后伸手摸了摸好友的额头,笑着道:“哭包小公主,我走啦。”
昭宁红着眼睛瞪她,拿帕子不停拭着眼角泪珠:“记得写信!”
裴卿卿莞尔:“嗯。”
说罢,她走到孟知味身边,齐齐翻身上马,驱着马儿离开长亭。
裴卿卿瞥见对方行囊边上挂着的油纸伞,笑道:“夫君,待会儿或许会下雨。”
孟知味会意,拍了拍伞柄,温声道:“还是当初夫人借我的那把。”
二人相视一笑,驾着马儿,朝着广阔天地、大好河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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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他们在游历期间,发觉叶卿卿怀了身孕,于是回到淮南道的孟家宅子养胎。
又过数月,裴卿卿诞下一名女婴。因着她怀孕期间喜爱吃桑葚,便顺势给女儿取了桑字为名。
裴卿卿抱着怀中的小女郎,与在一旁忙碌的孟知味感叹:“邻家的几位婶子们,总说孩子生下来,头一年怕是难带。咱们家闺女,与他们说得全然不一样,乖巧得很,极让人省心。”
“桑桑最乖了。”孟知味笑着应声,去屋门外的小炉子上,舀来一碗补身子的鱼汤,随后回到榻边,亲自给叶卿卿喂汤水喝。
叶卿卿往后仰了一下:“我又不是没有手。”
孟知味笑眯眯:“夫人生产辛苦,我不过做些小事,你就成全我吧。”
末了,他揶揄着挑眉,拉长语调,故意唤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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