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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个都挺质朴的,不是灰陶就是黑陶,新石器时代的东西它能不质朴吗?!
颜东铮帮闺女清洗干净,招手唤来苏团长:“苏大哥,这些东西你们都是在哪买的?”
“潘家窑,怎么了?”
颜东铮点点地上的陶罐:“新石器时代的东西,二十个都是。这应该是发现了古墓或是什么遗址。”
“啊!”苏团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能吧?”
“去看看。”
“行,跟我走。”
“爸,你帮秧宝把这些收起来。”颜东铮跟闻讯从屋里出来的颜明知交待了声,随苏团长大步出了家门。
沐卉、云依瑶、懿洋、竟革和苏子瑜从西耳房出来,疑惑道:“怎么了?”
秧宝好伤心啊,蹲在地上抱着她的陶罐直掉眼泪:“爸爸说是古董,呜……我不能用它们种菜了。”她好不容易在上百个陶罐里选了这么几个。
云依瑶:“……全、全是?!”
颜明知点点头,叫沐卉拿了柔软的棉布来,一个个包裹好,装进电视箱里,中间塞上稻草。
一个大箱子装上四个,剩下的分装进柳条筐里,抬进他住的东耳房放好。
竟革抱出自己的蝈蝈笼、鸟笼:“妹妹,你看看我的这些是不是古董?”
苏子瑜也拿出自己的九连环、棋子让秧宝辨认,就连向来稳重的懿洋都忍不住拉着秧宝去看他买回来的小鸟座钟。
秧宝哪认识什么古董啊,她挑东西全凭喜好。
颜东铮和苏团长匆匆赶到潘家窑,找到卖东西的主人,一问,东西是他从废品站收来的,没花几块钱。
院里院外,颜东铮仔细看了遍,没有什么具有年代感的古物了,仅剩的几件是民国的书画。
见画作里有梅兰菊竹,颜东铮掏钱买了下来,准备送给闺女,另又找主人买了两张草席。
出了院子,两人转去废品站,一打听,说是祥和胡同一个姓周的同志卖的。
祥和胡同离废品站很近了。
苏团长递了根烟给废品站的工作人员:“知道叫什么?做什么工作吗?”
“周长生,知青,年前刚带着老婆孩子从东北回来,工作还没着落,这不是过年了嘛,兜里没钱没票的,想着怎么也得给孩子弄顿饺子填填肚子,就把家里的一些老家具啊,陶罐什么的收拾收拾拿来卖了。”
“他父母兄弟呢?”
“他哪来的兄弟啊,一根独苗,母亲早逝,他爹吧,运·动那会儿,被人打死了。”
“他爹原来是做什么的?”
“天桥上唱戏的,平常爱淘个古玩什么的。当年闹得凶,听说很多东西都被打砸了。”
苏团长扭头看颜东铮,便是有什么古墓或是遗址,也是多年以前的事了,这会儿真不适合去打听这些,毕竟咱也不是考古人员:“还去周家吗?”
“去看看吧。去年年底,知青大批回城,人数重多,工作岗位有限,这种情况下,周长生想要找到工作——难!”如此,他要靠什么生活,只能继续变卖家里的东西了。
苏团长颔首。
周家是个四进的大宅子,可惜,如今住了许多散户,宅子也成了俗称的大杂院,走上几步就是一个加盖的厨房或是杂物间。
不宽的过道上横斜着支了几个竹杆,晾晒着床单衣服。
两人一路走得小心,深怕碰到了廊下的白菜、煤球和跑来跑去的孩子。
周长生和妻儿住在第四进。
苏团长清了清嗓,扬声问道:“周长生在家吗?”
“不在,你们找长生有事吗?”应声出来的是个妇人,怀里抱着个娃娃,身后还跟了俩,一个四五岁,一个两岁左右,均是女孩,衣服上打着补丁,小脸脏兮兮的,瘦得可怜。
颜东铮打量眼妇人:“你是周长生的爱人?”
“是。”
“我们是周长生的朋友,”颜东铮伸手掏了三张崭新的两块钱,递给三个孩子,“他什么时候回来?”
妇人带着孩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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