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
秧宝吓得一捂嘴,统统说,它的存在不能让人知道,要保密。今儿是见到丞相爹爹,太高兴了。
颜东铮看她捂着口鼻,古灵精怪地转着眼珠想主意,好笑地抬手压了压她耳侧支棱的头发:“明珠渴不渴?”
秧宝松了口气,放下手,摇摇头:“爸爸,我现在叫秧宝。”
“好,秧宝。”颜东铮笑道,“入乡随俗,爸爸懂得。”
“嘿嘿爸爸,今儿我好开心啊!”
颜东铮莞尔:“爸爸也好开心!”
说了会儿话,秧宝怏怏的揽着颜东铮的脖子,下巴枕在他肩头,目光一下一下溜过门口。
“秧宝看什么?”
“妈妈,大哥,二哥。”
颜东铮一愣,瞬间心里不是滋味了。他知道明珠一直羡慕别的孩子有妈妈、哥哥,眼下梦想成真,让她舍弃……
“爸爸,我头疼,难受。”
颜东铮知道这是中毒症状,陈医生说了,后继还会出现烦躁不安,呕吐、畏光、恶心、嗜睡,呼吸急促等情况1。
“爸爸帮你按按头,抱着你睡好不好?”
“会不会累着爸爸?”
“不会。睡吧,爸爸在呢。”
“嗯。”
秧宝难受的不行,好不容易哄睡了,却也皱巴着张小脸,颜东铮看了会儿,坐不住了,记忆里连长上午在胶林上工,下午才去西南坡开荒砍坝。
看下时间,凌晨四点多,上半夜雨就已经停了,这会儿连长多半已组织人去胶林。
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秧宝,颜东铮去食堂订了三份蛋羹,拿着陈医生写的转院单子急匆匆去找连长。
11月初的热带雨林,天气暖和、多雨,为橡胶的开割期。
清晨,天刚蒙蒙亮,知青们头顶胶灯,腰别胶箩,手握月牙形的割胶刀,已穿梭于一棵棵橡胶树前忙碌开来。
“颜知青,你们家孩子没事吧?”有相熟的见他过来,询问道。
颜东铮没回答,四处看了下,问道:“看到连长了吗?”
“在上面,你顺着这趟胶林往上走。”
“好,谢谢。”
连长忙着割胶呢,见颜东铮过来,脸一沉,喝道:“你不在医院看孩子,大早上的跑回来干嘛?想上工呀?”
颜东铮等他把一块引流用的铁板敲进橡胶树,胶刀快稳准地绕着橡胶树噌噌噌割开乳管,眼看着奶白色的乳胶点滴渗出、汇集、沿着螺旋状的割痕在铁板的引流下流向胶碗2。这才把陈医生写的转院单子递给他:“秧宝难受得一夜没睡踏实,已经出现头疼、头晕症状,我想今天就带她去沪市中医院。”
“请假?行呀,我给你批一个月。”
颜东铮深遂的瞳孔里一片沉静平和,就那么看着他。
连长嗤了声,哼道:“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谁不想要回城啊?人人都像你一样,有多少个名额也不够!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带着秧宝回去了,沐卉和另两个孩子咋办?”
咋办,颜东铮自然是不愿管的,上辈子他被家人宗族百般逼迫陷害,骨子里早已没有宗族观念,哪有什么兴趣替原身赡养妻儿。
颜东铮:“拿到名额的条件是什么?”
连长:“……”
秧宝几个孩子跑进原始森林,真要论起来,也是他们巡查不力。颜东铮借此要一个回城名额,他还真不能说什么。
从连长办公室出来,颜东铮去财务室。
刚来建设兵团时,原主等一众知青每月工资是26月,加两元的边疆补贴,共计28元,女生会多五毛钱的卫生费。
伙食费7元,发工资时会计直接扣除。
饭票40斤,没有菜票,打饭时会配一份菜,多是没油没味的水煮茄子、冬瓜、南瓜等。有时,大锅菜用橡胶油炒,吃到嘴里发黄麻嘴,只能就着盐水下饭。当然,没菜时酱油泡饭也没少吃。
因为没有饲料,猪只能放养,满山遍野地跑着吃点芭蕉芋、野草、树根和掉落的果子,不长膘,那么大一个连队,便是一个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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