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存杰的脸都黑了。他胸口堵了口气,一字一句纠正, “不是妈咪,是爹地。” 蒋念念张着粉嫩的嘴唇,对电话里说: “妈咪。” 蒋存杰教了半天,蒋念念就是喊他妈咪, 怎么都改不过来,后面不高兴了, 连妈咪也不愿意再叫一声。蒋存杰生怕失去这唯一的称呼, 破罐子破摔地说:“行行行,妈就妈, 你爸辛辛苦苦生了你,我当妈也没什么。”夏学隔着话筒听见这句话,什么都没说, 只是笑着摸了摸蒋念念的小脸蛋。 转眼到了蒋念念两岁,夏学的工作愈发忙碌, 每天早出晚归,要么在拍戏, 要么在跑通告的路上。他去监狱探监的时间越来越少, 惹得蒋存杰连连抱怨几个 月才能见夏学一次,他监室里那些狱友都笑话他是不是坐牢坐太久, 媳妇都改嫁了。夏学没搭理这个老家伙,比起家庭, 他更看重他的事业。 杰叔靠不住,只有钱和工作才靠得住。只不过夏学再忙,都会抽空回家陪蒋念念, 陪她玩玩具,给她读故事书, 把以前他父母没做到的事情全部都补偿在蒋念念的身上。从蒋念念懂事以后, 她就像其他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 问起她的妈咪在哪里。夏学告诉蒋念念,你没有妈咪, 只有爸爸和爹地。 蒋念念听不懂,也理解不了“没有”的意思, 还是吵着闹着要见她的妈咪。 夏学解释了好几天,蒋念念才接受她 没有妈妈的现实。 在蒋念念朦胧的认知里, 她只知道自己有两个爸比,却没有妈咪, 她不理解为什么没有, 反正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本来夏学还担心蒋念念会因此自卑, 谁知道有天在剧场拍着戏, 他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蒋念念出事了, 让他赶紧回家一趟。夏学赶回别墅时,蒋念念坐在凳子上, 头发乱糟糟像鸡窝一样,显得很狼狈。 夏学疑惑地问管家:“这是怎么了”声说:“小千金在幼儿园跟人打架了。”夏学皱了皱眉,“好端端的怎么打架了”管家不敢当着蒋念念的面说, 就把夏学拉到一边, 说是幼儿园另一个孩子嘲笑蒋念念没有妈妈, 所以两人就打了一架。蒋念念在身后嘀咕道:夏学回头去看她,眼神有些复杂。蒋念念小大人似的叉着腰,哼哼道: “而且我有两个爸比,她没有, 她的妈咪还要打她,我的爸比们从来不打我。”夏学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实在太多虑了, 蒋念念别因为有两个爸生出优越感, 他都要谢天谢地了。夏学让管家去把私人医生请来给蒋念念看看, 免得有什么伤口没发现, 等别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夏学来到蒋念念面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念念, 下次不能随便跟人打架,知道了吗” 念眨了眨眼,眼睛刚红了一圈, 夏学又说:“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爸爸, 爸爸给你解决,但是你不能让自己再受伤, 不然爸爸会心疼的。”蒋念念小声说:
“为什么要骂你” 夏学拿梳子帮蒋念念重新梳头发, 轻描淡写地说: “有两个爸爸本来就不是羞耻的事, 念念不用觉得难为情 蒋念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自从蒋念念上学以后, 夏学不再带蒋念念去监狱, 他跟蒋存杰约法三章, 两人暂时瞒着蒋存杰坐牢的事, 毕竟孩子还太小,这种事情说出来让孩子难以接受。所以之后的探监生活就变成亲情电话, 而且只能一个月一次。
每次打电话,蒋念念就重复问一句话: 爹地你在哪里。 蒋存杰只说他在国外做生意, 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偶尔蒋念念哭闹着要见蒋存杰一面,夏学就让 上蒋存杰找个地方打个视频通话过来, 反正他坐牢跟没坐一样。蒋存杰还煞有其事找了个外国人陪他演戏, 总算让蒋念念相信他在国外工作。 到了蒋念念六岁那年,夏学已经当上影帝, 搜刮了无数奖项,奖牌奖杯摆了满满一个柜子。 他接的通告越来越少,也不再拍戏, 慢慢隐居幕后, 用这几年赚的钱当了个小导演, 拍了部小有水花的电影。
他早已经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以前渴望的荣誉和财富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照顾蒋念念长大, 别让她步上蒋存杰的后尘。时光飞逝,蒋念念上了小学, 夏学轻松了很多,也有时间在家里写剧本了。 他一大早就收到快递,是从监狱那边寄来的,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寄来的。 夏学找来美工刀,正打算打开箱子,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夏学回过头, 看见蒋念念穿着粉红兔子的睡衣站在楼梯上, 手里抱着个洋娃娃,眉眼间有几分夏学的味道。夏学诧异道:“念念,你怎么没去学校”
“爸爸,你忘记啦,今天周末,不用上课。” 蒋念念从楼梯上飞奔下来,兴奋地说: “是爹地寄来的吧,快点拆礼物!
自从蒋存杰入狱以后, 他每年春节都会给夏学寄礼物, 前年是手工缝的围巾, 去年是双毛绒绒的拖鞋, 全是在监狱里一针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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