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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在触碰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就悄无声息地痊愈,薄唇变得红肿充血,泛着湿润的光泽。
沈忘州喘不上气了,卡在脖颈的手指让他动弹不得,口中发出挣扎声,被迫延长这个吻。
双腿在海水中无意识地踢动,似乎在寻找可以落脚的岛,靴子灌满了水,随着一阵浪潮的席卷落入海底,沈忘州一手抓住那只制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向后摆动,想要推开对方喘息片刻——
手掌在滑腻的海水里不住滑动,直到触摸到一片坚硬的鳞——那里本该是一双腿,此刻却是一条冰冷的鱼尾……
沈忘州一片混沌的大脑微微一怔,紧贴的薄唇终于放过他,转而轻吻住他耳尖,磨蹭着亲吻颈侧。
在本该是耳朵的地方,一个更为柔软冰凉的器官替代,像是鱼鳍……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身后的人轮廓起伏的腰腹以下生着细软的鳞片,一路蔓延变得坚硬锋利,看似缥缈的尾鳍更是锋锐到轻易切断猎物……
此刻,这条极其漂亮有力的鲛尾在海平面下轻轻摆动,被人族触摸到也不觉得被冒犯,反而主动迎上去,邀请对方感受。
尾巴紧紧贴过来,激起一道海浪,指甲修长苍白的手指扣住沈忘州僵住的手,让他只能在禁锢的范围内活动。
沈忘州第一次觉得在海水里,有比水更能夺走他注意力的东西。
浓雾里的香气更浓了,沈忘州眼底一片迷蒙,伴随着体内妖火的新一轮淬炼,整个人疼得弯腰蜷缩向前倒去,却因为被禁锢着而停在半空。
身后的人没有试图拉他回来,反而随着他一同弯下腰,像两轮弯月,在某个湿漉漉的时空相遇,沉默用力地相拥……
海浪的轮回无穷无尽,潮涨潮落的声响变成了这方天地里最微不足道的声音,浪花一轮轮拍击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的声音像缓缓蚕食理智的咒语。
滚烫的体温消弭于冰冷,似要破坏殆尽的业火此刻温热乖顺地在身体里流转,一如灵力的主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
沈忘州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他看不清的人,与他亲昵,与他温存,与他从背后相拥。
他想问那个人是谁,对方却从不回答,只有偶尔的呼吸声擦过耳畔,留下一点音色的端倪,可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没精力去回忆是否在哪里听过这道声音……
梦境的一半一切都乱了,那道身影一会儿变成了胤淮的模样,咬着他指尖问“官人可还记得我?”,一会儿变成司溟的模样,轻咬他喉结问“师兄为何与他人这样……”。
最后彻底乱了。
两个身影同时出现,一前一后地在耳畔质问他,温柔病态的嗓音明明天差地别,却又诡异相似,让他耳热到抬不起头。
“小修士,哭什么?”
“师兄,你在做什么?”
“……”
结契的痛苦与眼前的困境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沈忘州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好似什么都记得,被刻意模糊的脑海里一次次闪过长而有力的鲛尾,海浪翻腾的波纹,和水中好似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沧海尊贵的主人百年未归,如今回来,却也只是贪欢半晌,丝毫不曾多看这故乡一眼。
看不见的结界消散,波光粼粼的海面重归平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断寒仙境。
阴诡喋木林。
沈忘州缓缓睁开眼睛,浑身酸痛嗓子干哑,仿佛被车轮碾过一遍,内府却一片祥和,被无数次灼烧至融化的经脉变得无比宽厚,灵力更是被洗涤得纯透清澈,一团金红静静悬于内丹周围。
一道道梵文刻印其上,以生死祭,换万年安……他突破到金丹巅峰期了。
沈忘州动了动手臂,肩膀到腰间扯动得一片酸涩,他觉出不对,猛地回头——他不知何时从独自盘膝的状态变成了靠在司溟怀里。
结契时他浑身滚烫如烙铁,司溟不知道是怎么抱得住他的,沈忘州清晰看见那双修长瘦弱的手被烫的血肉模糊,大概是承受不住凶厉的灵力波动,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唇角溢出一丝刺目的血……
沈忘州心头一颤,立刻起身想要扶起司溟,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闪过梦里的片段——司溟长出了鲛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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