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情况,和刚才那位同僚一样,我虽然官职不高,但有幸得大行皇帝赏识,在大行皇帝驾崩后,穆王一党找上了我,说是我为人刚正不阿,若是出面伪造遗诏,在朝廷上会比较有信服力。”
“起初我是拒绝的,但他们威逼利诱,我不配合他们,他们就要伤害我的家人,我没办法,这才妥协......”
他虽然性子硬气,但也怕因为自个的言行牵累家人,只好忍辱负重归顺穆王党,再找机会做自己。
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说到这,薛茂负手站了起来,大义凛然地说:“穆王作为皇子,不敬重太子,谋杀太子,伪造大行皇帝的遗诏企图篡位,是为不忠不孝!”
“面对朝廷命官,他不宽待官员也就罢了,居然威胁官员为他所用,与他同流合污,是为不仁不义!”
“为了一己私欲,穆王勾结官员与他并肩夺嫡,如今还与太子闹到了两军交战,兄弟相残,将士们自相残杀的地步,是为不礼不悌!”
薛茂原地绕地一圈,“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悌之人,且不说他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当我东梁国的皇帝!”
薛茂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在座的将士们听了后连连叫好。
“好!”震耳欲聋的附和声在城门口此起彼伏地响起。
这些人当中,不但有太子的人,还有穆王党那边的将士。
趁着这个时候,裴玄凌嗓音浑厚地说:“对面的将士们,你们和孤身后的将士一样,都是东梁国倾国之力培养的国之栋梁,孤希望你们不要被奸人蒙蔽双眼,只要尔等扛着武器加入我军,孤可以既往不咎!”
男人神情威严,措辞准确,一番话振聋发聩,直击人心,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下一刻,对面的将士开始人潮骚动。
不多时,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然直接向太子党敞开。
并且,对面不断有将士加入太子的阵营。
看到这一幕,城门上的穆王党慌了。
素来温润淡定的穆王目光猩红地盯着城门下的太子,似怒吼似咆哮:“将士们,朕才是真正的继嗣皇帝,只要拿下三皇子人头,朕重重有赏!”
穆王虽没登基,但自打进行了灵前即位后,身为准皇帝的他便以朕自称。
怀王也跟着说:“对,拿下太子人头,犁开他脊背,切断他的四肢,挂在城门上示众!”
“杀你娘的头,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怂恿将士们相残,看老子怎么拿下你的人头才是!”城门下,康王带着将士们冲进了城门,“兄弟们,干死他丫的!!!”
一时间,两军之战一触即发!
太子终归是太子,在太子澄清他手上的真遗诏后,对面就有将近七成的将士加入了太子的阵营。
不过,即便如此,穆王党还剩下将近四万的兵力在那垂死挣扎。
那些人当中,有忠实的穆王党,他们曾帮着穆王做尽了坏事,谋害过太子,生怕太子登基后,他们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还有一些脑子转不过弯来的,不相信太子会既往不咎。
由于穆王党的将士及时叛变,让原本复杂的持久战,变得简单了不少。
但到底是上万人的对决,这场战役一直持续到了当天黄昏。
期间,陆续有不少将士投降。
到了黄昏时分,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让人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西边的落日好似镶上了金边,淡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座京城,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道,城门上下血流成河,地上尸横遍野。
裴玄凌手握长矛,满身满脸是血,那些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个的......
即便身上有伤,他仍忍痛上了城门,俯览整座京城。
就在这时,同样浑身是血的蒋勇捷一瘸一瘸的来到裴玄凌身旁。
而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殿下,穆王已被康王殿下斩杀,这是他的人头。”
裴玄凌转头,看了眼蒋勇捷手上的人头。
下巴底下骨肉平整,一看就知道康王下手时干脆利落。
再看看人头上的那张脸,即便那脸上鲜血淋漓,裴玄凌还是认出了是穆王。
“刚其挂到城门上示众,以儆效尤!”收回视线,裴玄凌淡淡问:“还有那个怀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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