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舍往里走,行过拐角就看到温府门口的一大片空地上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伙人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粗麻布衣,手上拎着各种工具,皆是面容为难地站在树下。
温府门口守着几个风伶山庄的人,霍阳站在温府的大门前屋檐之下,双手抱着一把剑,站得笔直,头微微仰着,一副绝不退让的模样。
而旁处撑着一张大伞,伞下摆着一张躺椅,沈嘉清一身杏色衣袍,就十分惬意的躺在上面,眼睛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锦布,手持一柄白纸扇慢悠悠地扇着,懒洋洋道:“嗯对,就用这种语气,最好骂两句他娘的,彰显一下咱们的男子气概。”
霍阳听后便道:“你们他娘的快滚蛋!”
沈嘉清像是十分满意:“再大点声。”
“快点滚蛋!”霍阳扯着嗓子喊。
温梨笙简直惊了,原本想着霍阳在沈嘉清身边能够消磨一些性子里的娇气,所少有点少年郎的样子,却没想到沈嘉清竟然这么教他,这完全不就教成了一个地痞流氓了吗?
那灰衣工人道:“哎哟喂,两位小爷,您真是行行好吧,小的们真的做不了主,这温府是必须要拆的!”
霍阳眉头一拧,咧出大白牙就要再骂,目光一瞥却突然发现隔了百步之远,坐在马上的姑娘很像温梨笙。
他抬眼仔细看去,发现还真是她,当即震惊无比,失声喊道:“温、温梨笙?!”
沈嘉清摇扇子的手一顿,停了片刻才道:“就算是梨子现在回来站在温府门口也没用,谁都不能动这温府一下,这是温家的老宅,不是官府分发的……”
“不,”霍阳打断他的话,说道:“沈嘉清你睁眼看看,真的是温梨笙!”
沈嘉清眉头微皱,气道:“霍阳,你这矮墩子是不是又欠揍!又想用这招骗我?我不可能再上当了!”
“还有世子也在!”霍阳又喊。
沈嘉清听他喊起来没完没了,当即怒了,坐起身一把扯下遮在眼睛上的黑布,扇子一合就要起来揍他,却见霍阳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盯着一个方向。
沈嘉清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温梨笙在不远处对他笑,像是有些责怪道:“沈嘉清,又在我家门口捣什么乱?”
沈嘉清整张脸顿时没有什么表情,唯有微微瞪大的眼睛彰显出他的震惊,盯着温梨笙一动不动,好似痴呆。
温梨笙看笑,翻身下马朝他走去,冲守在温府门口的一些风伶山庄人摆了摆手:“你们让开,让他们进去。”
温梨笙从小在风伶山庄长大,也算是山庄的小主子,加之这府邸也是她的家,于是堵着门的几个人立马将道让开了,灰衣工人如蒙大赦,连连想温梨笙道谢,擦着脸上的汗就涌入温府之中。
沈嘉清这时候才也有点反应过来,噌地一下站起来,大步朝她走来,眉眼的喜色再无法掩饰:“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甚至激动得有些手舞足蹈,将温梨笙左右看看:“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在奚京呢?我早前还跟我爹说要去奚京看看你的!我还给寄了书信,你收到了吗?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啊?前段时间风伶山庄收了一对琉璃镯,我看着特别漂亮,适合你,就让人也给你捎过去了,你喜不喜欢?还有哇我告诉你,方才那一批人是要拆你们温府的,半年之前就开始行动了,一直被我拦着呢!当初温家这老宅温大人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买回来的啊,怎么能让他们拆了呢!”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温梨笙一一听完,又回答道:“北境这边的诺楼国先前不是没有解决嘛,皇上怕有心之人在与诺楼国勾结起了异心,危害边防将士,就派世子带人前来坐镇,所以我们才回了沂关郡。你寄的书信和镯子我没有收到,我们四月份就启程出发了,东西寄到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还有,这些工人改建温府是皇上特下的旨意,若不是你一直阻拦着,这里早就改建完成了,现在好了,居然还没开始动工。”
沈嘉清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又怕被温梨笙看见,于是把头扭过去,哼了一声道:“我又不知道你们要回来,你都没跟我说过,我以为那些人看你们不在了就要拆了温府,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我天天来温府门口蹲守,生怕他们趁我不注意动手了。”
温梨笙哈哈大笑,而后道:“沈嘉清,你就自求多福吧,我爹在后头马上就来了,他要是知道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指定追着你打。”
正说着,马车缓缓在温府门口停下,温浦长撩开车帘下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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