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抬步往前走,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还有别的词能吹捧世子。”
“真的?”温浦长满脸不相信。
温梨笙:“爹你实话告诉我,我在你心中到底文盲到了什么地步?”
温浦长:“跟城北街头的乞丐差不多了。”
温梨笙:“那群乞丐连东南西北都不会写。”
温浦长:“你也好不到哪去。”
父女俩一句接着一句的斗嘴,到了马车跟前时就不约而同的闭嘴了,温梨笙大孝子躬身道:“父亲先请。”
温浦长关切道:“你上车的时候小心点,别磕着了。”
说着撩帘进去,游宗立马说道:“温郡守果真是慈父啊。”
温浦长温和的笑笑,“我这女儿愚笨,需得时时叮嘱。”
就这么在门口停了片刻回话的功夫,温浦长的后鞋跟差点被温梨笙踩掉,他赶忙走进去坐下。紧接着温梨笙就进来,嘴里嘀咕着:“踩到什么东西了……”
马车内窗户大开,阳光透过窗子探进来,大面积的洒在谢潇南的身上,他半边衣袍卷着日光,半边衣袍覆着阴暗,亦明亦暗。他抬眸时,阳光将他眼底里的墨色渗透分解,眼眸的颜色变浅了,如泛着光的琉璃。
温梨笙看他一眼,然后连忙坐在温浦长的身边,姿势板板正正。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闹市前去。乡试院位置偏僻,周围基本无人来往,路边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
她盯着窗外的风景,忽而看到隔了一条小溪的对面有一座大宅子,宅子周围站满了官署的人,她疑惑道:“爹,你来这边,就是为了那座宅子吗?”
温浦长循声望去,沉声道:“这地方近日又闹腾起来了,所以今日带人来看看。”
“不是闹腾了许多年了吗?”温梨笙纳闷:“何不一早就拆掉呢?”
温浦长摇摇头:“拆不得。”
两人的对话让对面坐着的游宗很是感兴趣,他伸长脖子往外看:“难不成是沂关郡的传闻趣事?”
温梨笙道:“不算趣事。”
关于那座鬼婆婆宅已经的传闻持续了十多年了,是温梨笙打小就听说过的。
二十多年前还没有这座宅子,小溪的那边还住着不少人家,算是沂关郡里绝佳的居住位置,多户人家之中只有一个房屋很是破败,简陋到逢雨漏水的地步,屋子里住着的是一家三代,家主叫牛铁生,有个六十余岁的老母亲和个二十多的儿子。
按理说家中两个壮丁,人口又少,不该穷到这般地步,但牛铁生酗酒又好赌,他儿子又多次赶考落榜整日只想着读书,以至于六十余岁的老婆婆还要靠买菜补贴家用。
后来牛铁生酗酒过度,喝醉之后一头栽在自家水缸里淹死了,他儿子悲痛之下离家而去,不知所踪。
过了几年,牛铁生的儿子带着人回来,原是在外地科考中了个举人,想接老婆婆去享福,却不曾想老婆婆早就饿死在屋中,只剩一把皮包骨。
牛铁生的儿子顶不住众人的责骂,为老婆婆打一副棺材,想草草下葬离去,但后来这棺材停在院中死活抬不动了,紧接着那屋中的人接二连三暴毙,牛铁生的儿子吓了个半死,忙找了道士前来渡冤魂,将小破木屋改建成一座阔气的大宅子,而后一走数年再也没有回过沂关郡。
但是后来这座宅子周遭的人总是离奇失踪,也经常传来怪声,有人说路过的时候能听见老婆婆不甘的哭声,还有人说站在墙头上能看见老婆婆在院中游荡的印在墙上的影子,还说若是在那附近听到有人叫你名字,千万不能回头应声,否则会被老婆婆当替死鬼抓走。
于是住在溪边的人几乎全部搬离,最后只剩下了这么一座宅子。
一连数年,关于那座鬼宅的传闻从来没有断过,温浦长曾经也派人拆除院子,但那些施工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亡,邪门的很,再后来就没人敢靠近这一带了。
这鬼宅期间也有过几年消停,这老些年都没什么动静了,结果近日又闹起来。
其实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温梨笙和沈嘉清带着一票狐朋狗友曾经去那个地方玩过,在大白天去的,印象中那地方十分萧条,院子当中停放着一口大棺材。
当时也就走到门边,同行的一个男孩不知道看见什么了,吓得又哭又喊,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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