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明白?我要见你胡家能说得上话的人,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胡山俊将牙根咬得咯咯作响,满眼的恨意,像是下一刻就扑上来生啃她的血肉一样:“你有什么资格?”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温梨笙提着灯袅袅而立,面上一派冷然。
“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想见我爹?是不是想得太美了些?”
“这不是下三滥,这叫对症下药。”温梨笙说:“对付你刚刚好,你若还想要解药,那下次就带着你爹来见我,否则你后半辈子就这样吧。”
胡山俊这段时间里应该试过很多药,胡家擅毒,但不擅医,加之风伶山庄的毒向来只有风伶山庄能解,这是沈家的特性。
胡山俊是发现那些药都没用了之后,这才来找温梨笙的。
他阴狠道:“你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再走,我定要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温梨笙道:“我还没打算走呢。”
她转头看向霍阳:“我有事情要问你。”
霍阳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先等等。”
他对胡山俊道:“把药给我。”
胡山俊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那人扔出个东西被霍阳接住,他赶忙打开吃了,而后将瓶子一摔,突然大声说:“你先前分明说只是给温梨笙一个教训,何时说过要折磨她?!”
温梨笙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很讶异,原本以为是霍阳对她怀恨在心然后勾结了胡山俊将她带到此处,却没想到霍阳竟然也是被胁迫的。
胡山俊冷笑一声:“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蛋,你那么恨她,我替你出气你还有什么啰嗦的?”
“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是讨厌他们。”霍阳道:“但温梨笙是温郡守的女儿,你不能动她。”
眼下竟是霍阳开始保护她了。
胡山俊表情很难看:“怎么?你也想一起被折磨?”
霍阳下意识抽剑,却忽而想起他的剑在今日擂台上被打败的时候,被沈嘉清给抢走了,现下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对上胡山俊等人没有胜算。
“不想死就快滚!”胡山俊凶道。
霍阳害怕了,温梨笙能很明显看到他浑身在抖动,但他却没有走,仍是站在温梨笙的面前,咬着牙道:“你不能动她。”
想白日里一样,他总有着一种奇怪的固执。
温梨笙轻笑一声,而后对胡山俊道:“不想死就快滚,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胡山俊不可置信的大笑起来:“你总是让我觉得很好笑,敢只身一人来这里就算了,还敢对我叫板?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不敢动你吧?我将你绑回去好好折磨,用你换解药,风伶山庄还能不给?”
温梨笙问:“你凭什么觉得我是一个人来的呢?”
胡山俊愣住,朝她周身看了看,确认再无其他人,还以为她是在虚张声势。
温梨笙倏尔扬声道:“别藏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声音在林中散去,周围一片寂静无声。
胡山俊起初还被吓了一下,真以为温梨笙带了什么人来,后见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想起温梨笙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诡计多端的骗子,就以为自己又上当受骗,于是从下人手中抢过棍子,打算先上前将她打一顿。
他面容狠戾,愤怒至极:“我先折了你的腿!”
往前四五步之后,忽而有一人从头上落下来,重重地踩在地上,站起身之后立于温梨笙之前,缓缓抽出一柄长剑,剑尖对向胡山俊,声音冰冷:“再动一下就杀了你。”
那人模样年轻,身穿黑色简行衣,剑尖挑着灯光,面上带着轻笑。
温梨笙心说你果然在。
她往前走了两步,把灯一提打侧面看这人,发现竟是席路。
“嗯?怎么是你?”温梨笙万分惊讶。
席路侧过脸对她扬起个笑容:“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什么时候察觉的?
其实温梨笙一直都有感觉,从那次被梅兴安的人装到桶里运出城那日开始,她就隐隐感觉有人在暗地里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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