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将他的四肢桎梏住。
饶是如此,沈嘉清身体里的爆发力也十足惊人,在几个人同时按着他,又中了药的情况下,他的挣扎险些让几人招架不住,像一只令人畏惧的野兽,嗓子发出低声的粗吼。
细针在他的身上越扎越多,扎针之人露出震惊的神色,见他仍有力气挣扎,手上的针不停的往沈嘉清的身上扎,直到肩颈脖子胸口一处扎得密集,他才渐渐没了力气,费力的喘息着,黑眸在几人的面上一一滑过,最后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由于他出奇坚强的意志力,在闭上眼睛之后,他仍能听到周围人说话。
“此子日后了不得。”有人说。
“他们抓了我们殿下,又将我们埋的活人棺挖出来,我们就借着这小子,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有人说。
沈嘉清觉得好累,他实在撑不住了,闭上眼睛陷入昏睡。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立即睁眼。
“你说咱们把这小子活埋进棺材里,真能给那些人一个警示?”耳边又响起声音。
“肯定能,那景安侯世子抓了殿下不放,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定要给他们个教训,不然他们真的以为咱们好拿捏。”另一人说。
“那万一他们将殿下杀了怎么办?”
“若是杀了更好,诺楼早已伺机许久,就等着一个由头动手,他们若真敢杀了殿下,诺楼就可以以正当理由出兵,届时定能将北境一带完全占领。”
沈嘉清听得满肚子火,恨不得立马起身将两人杀之泄愤,然而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轻微地挪动手臂,可见先前那次他挣扎之后,这些人站在他身上加重了不少药量。
即便是这轻轻一动,也立即被人发现了,两人急促道:“他又要醒了,快!再加药!”
沈嘉清心里骂个不停,心道你千万别让我有机会起来,不然我定然要把你俩的头剁了!
不,是把这些人的头都剁了!
药效的加持下,他很快不省人事,也不知道就这样睡了多久,再睁眼时就到了这一方棺材之中。
他身上的药效并没有完全散去,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他捶打着棺材内壁,发出的声响极为震耳,但除了他自己发出的声音,其他的是半点听不到。
这里有着绝对的黑暗,和绝对的安静,他仿佛被浸泡在无尽的孤寂之中,让他产生了一种极为浓烈的恐惧,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那种。
人的所有情绪,在黑暗中会被无限放大,仅仅一会儿的功夫,沈嘉清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了,他大喊了几声,用力的捶打着棺材,一拳拳砸在内壁上,指骨传来剧烈的疼痛,却仍然撼不动棺材分毫。
他的声音传不出去,被埋在地下,四周孤寂无人,没人知道他被埋在这里。
沈嘉清用力捶打棺材,很快就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棺材里的空气因为他的剧烈行为极快流失,这无疑加重了他的死亡时间。
他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沈嘉清不敢再乱动,尝试在棺材里摸索,很快还真让他摸出一个东西。
是一个镯子,上面串着铃铛,只要轻轻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
沈嘉清不知道是谁将铃铛镯放在这里,他一把抓过,开始摇起铃铛来,这声音尖锐清亮,应该能比捶打棺材内壁的声音传得远。
若是有人能恰巧途径这里,恰巧听到了铃铛声,说不定会救他一命。
然而沈嘉清心中清楚的很,这种几率实在是太小太小了,且不说有没有人经过,经过时又能不能听到铃铛声,即便是真的有人在这里听到了声音,也只会吓得拔腿就跑吧?
但就算知道希望渺茫,他也不愿停手。
这是他活着的唯一希望。
在这样的环境里,沈嘉清的情绪焦躁与恐惧混杂,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呼吸越来越难受,胸开始出现闷闷的感觉,脑袋也逐渐发晕,唯有手如机械一般不知疲倦的摇着,心中的绝望越来越多,几乎将他的所有思绪占满。
这种濒死的境况,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还有极为浓烈的,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温梨笙一定以为他又在外面贪玩,温大人也会责怪他办事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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