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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为了帮诺楼设计地道,他东奔西跑了很长时间,有时候甚至在大山里睡个几天几夜,只盼着到时候地道计划大成,诺楼占领沂关郡之后能分他一座小城池掌控着。
贺启城没什么野心,但贺家实在是没落太久了,曾经在江湖上名声响亮的家主,如今竟然穷困到快要吃不起饭了,又养着一大家子的人,祖传的机括手艺也失传大半,若是再不谋出路,贺家上下全等着饿死。
贺启城想,待他做了城主,再好好治理县城,弥补城中百姓。
原本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温浦长却突然带着圣旨从天而降,直接坐在沂关郡的郡守之座上,他重新制定郡城法规,修缮酒楼,治理水患,将一座鱼龙混杂,江湖门派纵横的郡城管理得干干净净。
明明还那么年轻,明明是个少年时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读书的瘦弱小子,死了娘之后连家都没了,第二日被谁发现死在哪个街头都是正常的事。
却没想到他就拿着一本书考出了沂关郡,考到奚京去,成了钦点的状元郎,再回到沂关郡时,成了这般棘手难对付的人。
他带人炸了挖了几年的地道,炸死一大批将士,让诺楼损失极为惨重,时隔那么多年,贺启城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温浦长这一举动给他们带来的重创和诺楼人的大怒,当时就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杀了温浦长。
可有风伶山庄的庇佑,他们根本动不得温浦长。
无奈之下又只能暂且搁置计划,设计第二条地道。后来他们发现温浦长十分爱财,甚至做不少贪赃受贿的勾当,并非是清正廉明纸官,梅家就这样往温府送银钱,送了十年之久,眼看着第二条地道就要挖成了,却传来了景安侯世子要来的消息。
其实胡镇说不过是个少年世子,不足为惧,贺启城便也放了心,静静等着地道挖成的好消息传来。可谁知这世子五月份刚进城,梅家就垮了,运输给诺楼人吃喝用品的秘密路线图丢失,贺启城开始心慌,决意关门不问外事,只盼着计划成功。
不曾想后来就是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胡镇与这世子暗中较量几次皆吃了闷亏,贺启城开始觉得事态的不对劲了,直到胡镇嫡子被杀,诺楼王子被俘虏,他就知道这条地道计划八成是栽了,开始着手策划出逃一事。
勾结异族企图谋反,这是板上钉钉的诛九族死罪,一旦罪名坐实,就连贺家养得一条狗都会被砍头,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贺家尽管世代生长在沂关郡,但出了这种事唯有保命主要,逃跑才是上策。
这几日沂关郡正过年,城中万事皆休所有人都在家庆祝新年,极为热闹,加之夜间天冷,不会有人在外面闲逛,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爹,咱们真的要离开沂关郡吗?”贺丹丹见他忧心忡忡,不由得开口询问。
贺启城看了眼女儿,沉声道:“咱们离开这里之后,不准再提任何关于沂关郡的事,以后改为齐,知道了吗?”
贺丹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心底生出隐隐害怕,点头答应了。
外面黑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一掀开车帘刺骨寒风就往里面灌,贺启城给尚为年幼的嫡子加盖一层棉衣,马车摇摇晃晃,在黑暗中快速穿行。
贺启城上了年纪,半夜起来折腾这些事,此事不免有些乏力,靠着车壁闭上眼睛,想暂且休息片刻,却不料马车竟慢下来,到最后竟然停住。
贺启城霍然睁开眼睛,厉声呵斥车夫道:“干什么!谁准你停在这的!”
“老爷……”车夫颤抖的声音弱弱传来:“前方有人。”
贺启城心中一凛,当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撩开了车帘往外看,就见原本漆黑一片的旷野正慢慢的亮着灯盏,位于马车前方的几丈之远,起初是一个两个灯盏亮起,到最后足足亮了七盏灯,一行人马就这样在夜色中悄然现身,如鬼魅一般。
贺启城看见队伍正当间那个高坐在马背上的少年,俊俏的轮廓在灯下显得有些模糊,当下大力拍击车厢,喊道:“掉头掉头!快点!”
车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的掉头,刚拉着缰绳要转头,就见面前忽而有四人驾马而来,手中握着锋利长剑,到了近前高高抬起手中见,车夫几乎要尿裤子,什么也不敢管了,抱着头瘫倒在座前。
几声脆响传来,马车猛烈的晃动一下,而后车轮发出断裂的声音,车厢中贺丹丹几人惊叫出声。
马车的轮子被砍成几半,完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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