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理工大学先开学, 李俏俏先送张晓川过去。
想到自己还要再熬十几天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张晓峰纯纯羡慕。
张晓川的行李不多,一个书包、一个20寸的旅行箱。
书包和箱子里装的都是些生活用品和夏秋的衣服, 厚毛衣、羽绒服太占地方,李俏俏说等天冷了再给他寄。其他一些比较重又占地方的生活用品, 比如洗发水、洗衣液、洗脸盆、凉席等等,可以到那边再买。
李俏俏想,这样还算轻松体面的出场方式,应该不会再让他陷入深深的自卑了吧?
原世界,张良伟的离世只是缓解了两个孩子学费上的压力,并没能改变家庭的穷困,张晓峰和张晓川去学校报到时,拎的都是蛇皮袋。
同寝的同□□服潮鞋,同学的父母西装革履,同学的目光轻蔑怜悯……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十八、九岁的青年人,前头十几年忙着学习,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是从课堂上批发来的,本就不够稳固。与现实世界产生激烈碰撞后, 便容易被动摇,甚至被摧毁。
李俏俏觉得, 要求一个心智本就不够成熟的青年对现实世界的巨大差异表现的不悲不喜多少有点苛刻,所以她才会为他们买这买那, 尽可能地去放缓这种碰撞, 维护他们骄傲脆弱的自尊心。
和原世界一样,张晓川宿舍的其他三个同学都是外地人,观其穿着、言谈举止, 家里条件应该都还不错。
对着衣着朴素的李俏俏,他们客气又礼貌,一口一个阿姨,乖巧的很。
相比之下,自家儿子张晓川就有点熊了,不但不停地催促李俏俏赶紧走人,对她说话的语气也非常不耐烦,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李俏俏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教育他,也懒得再用自己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拎着包就走了。
大晚上的,张晓川都不知道关心她两句,问问她晚上住哪儿,真的是生他不如生块叉烧。
不过,李俏俏才不会委屈自己,她打车去了沪市最繁华的外滩,在那里最高档的洲际酒店开了间房,美美的泡了个澡,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先去健身房跑半小时步,游半小时泳,再去二楼餐厅,吃一顿丰盛的自助早餐,然后以元气满满的方式开启新的一天。
吃完饭退房,李俏俏没有直接回开明市,而是去了沪市城隍庙古玩市场,别的不说,昨晚冲动消费的钱总得想办法搞回来吧。
都是老大两口子辛辛苦苦摆摊赚的钱,她哪好意思用来假公济私。
不过,这年头,想靠捡漏赚钱并不容易。几十年过去,市场上的旧货越来越少,而现存的这些基本上都是商家通过做旧手段生产出来的,为的就是吸引李俏俏这种想一夜暴富的人。
李俏俏逛了一上午,颗粒无收,直到她打算去附近美食街填饱肚子,才在出口处的店铺里看到一个明清时期的木漆金释迦牟尼坐像。
这尊坐像大约半米高,跟好几个同等大小的坐像一起被随意散乱地堆放在店铺一角,似乎店家已经不再对把他们卖出高价抱有希望。
“老板,这尊坐像怎么卖?”李俏俏上来就直接问价,一看就是外行做派。
“1000。”老板也是个爽快人,不玩套路,直接给报了价。
1000块钱在城隍庙买个这么大尺寸的旧货不算贵了,毕竟光地段就有差不多100块钱的保管费,再加上制作成本……
所以李俏俏也不还价,扫码付钱,银货两讫。
“老板,这边哪家可以鉴宝?我去碰碰运气。”半米高的木漆金坐像,少说也有十七八斤,搬来搬去太费劲了,最好就近解(出)决(手)。
老板乐了,这大姐有意思,看样子是把坐像当刮刮乐买了。
“出门右拐二十米有个多宝阁,老字号了,里面很多专家。”他没有说她痴心妄想,更没有不耐烦。
“谢了,回头请你吃喜面。”意思是,如果鉴别结果为真,就给老板发个红包。
“嘿,等你好消息!”这话听听就算了,没人会当真,他的东西他知道,前几天刚从旧老三那儿进的货,新的不能再新了。
李俏俏弯下腰,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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