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攒了下来。
李俏俏虽然说过,这些钱给了他就是他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暗示他即便是贴补大房那边几个小的也无所谓,但袁长山心里自有一杆秤,并不会因为自己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就忘记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
而且,大房那边的日子过得也不差,人家有爹有娘,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半截身入土的糟老头子贴补。
所以说,装一篮子鸡蛋对怀有身孕的孙媳妇表示关心,已经顶了天了。再多的,他不愿意,也不舍得。
一篮子鸡蛋,也就几十文钱,庄氏虽然心里不屑,但面上依旧欢欢喜喜。她安慰自己,有总比没有好,嘴巴甜些,放长线钓大鱼,等以后孩子出生,肯定就不止是鸡蛋了。
“上个月,我跟孩子他娘把大妮的亲事定下了,说的是隔壁窑田村一个姓汪的后生,弟兄五个,他行四。这孩子我看过,模样周正,人也勤快。媒人说,他们家有二三十亩地,将来兄弟分家,每人少说也能分到四五亩。”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为袁含巧寻觅到如此条件的对象,袁广田和姚春花可谓是非常用心了。
“不错,真不错。”袁长山笑着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表示。无他,对于自家这个掐尖要强的大孙女,他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当初,姚春花犯下错事,把二根送进大牢,带回了刘家少爷。袁含巧没有表现出丝毫对弟弟的关心,反而对着刘家少爷各种嘘寒问暖。看着她令人作呕的谄媚行径,袁长山心寒至极。
其他几个孩子虽然没她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当大人的一看便知,袁长山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对这个家绝望至极,心存死志。
他倒是想把他们掰正,可亲儿子都不听他的话,他又能大言不惭地教训谁?
见袁长山听闻自己的喜事,只嘴上应承两句,别说给她添妆了,连个鸡蛋都舍不得掏,袁含巧瞬间冷了脸。如果不是辈分摆在这里,亲爹还在这里,她怕是会立时甩袖离去。
空气突然变得凝滞,就在袁广田费劲脑筋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袁含巧一改黑脸,抢在他前面笑盈盈地开口,“阿爷,我马上就要嫁人了,您这个当长辈的不给我准备点添妆吗?去年,梨花出阁,三爷爷可是花二两银子打了个银簪给她。”
庄氏:……还能主动伸手要的,脸皮真厚。
李俏俏:……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袁长山差点给她整笑了,“你爷我现在不事生产,全靠你堂弟供养。这样,你让你娘把我的养老钱补上,回头我也给你弄跟簪子啥的。”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袁广田身上。
袁广田只觉得自己脸皮滚烫,灰扑扑的棉鞋都要被脚趾抠出洞了。
“爹,那什么,来之前,孩子他娘还跟我提起这茬呢,结果我不小心给忘了,这样,明天我给您捎过来可好?”
袁长山根本不当真,只笑了笑,也不接话。
气氛再次陷入冷凝。
李俏俏听着没劲,觉得他们也快呆不住了,于是起身去柴房给庄氏装鸡蛋。
果不其然,她这边还没拾好,堂屋就传来了一阵响动。
李俏俏又往篮子里放了几个鸡蛋,见数目差不多了,赶紧拎了出去,递到袁大根手上,然后像送瘟神一样把他们送走了。
第二天,毫不意外地,直到天黑,袁长山也没能等到袁广田上门。虽然一早就预料到了,但得到证实后,他心中还是难免失望。
面对这种情况,李俏俏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祭出买买买这一大杀器。翌日一早,带着袁长山、阿金和冬生去街上置办年货。
年前这段时间,城里热闹非凡,周边村镇的人会赶在这几天到城里采买年货,或者在集市上兜售自家出产的鸡鸭鱼蛋、瓜果蔬菜、木柴碳棍、针线绣活等。
此外,每年这时候,马津街上都会有接连七天的杂耍表演,平日里娱乐活动极少的人们当然不愿意错过。
李俏俏是个爱囤东西的性格,向来见不得米缸见底、油瓶放空这类景象,所以,日常生活物品方面,家里其实什么都不缺。
袁长山和冬生天天想着怎么替她省钱,在街上逛了老半天,看见什么都是两个字——不要。只阿金眼馋咸豆花和桂花糕,忸怩着提出了“想吃”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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