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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昏招呀!昏招!”
“就那么急不可耐了?”
“但愿,你并不知道全情吧!但愿,是别人瞒着你吧!”
脑中,再想到老爷子那张苍老的脸,朱允熥心中顿时烦躁得不行。
常升能想到的,老爷子更能想到。而且老爷子想的,绝对比他还深。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轻呼唤,“殿下!”
是王八耻的声音,朱允熥撩开帷幔,“什么事?”
“殿下,是臣!”外边,传来何广义的声音,“找到了!”
“嗯!”朱允熥一个翻身坐起,披上衣服,“哪?带孤去!”
随后,房门打开,几个宫人进来,帮着朱允熥开始穿鞋系扣子。
“怎么找到的?”朱允熥大笑道。
“臣用了猎犬,狗子闻着那人的味道,在城里找到!”何广义的脸色有些阴沉,“锦衣卫的狗,都是万中挑一的良犬。嗅着味道,十里地之内都能找着!”
“好!”朱允熥站起身,“带孤去!”
“不可!”王八耻忽然抱住朱允熥的大腿,哭道,“殿下,主子,您千万不能去呀!您是万金之躯”
“你起来!”朱允熥拉扯他。
“奴婢不放!”王八耻尖声道,“何广义,杂家就不该帮你禀报,你个没脑子的玩意。殿下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这”何广义顿时语塞,他光顾着报喜了,没想到这些。现在听王八耻这么说,心中也忐忑起来。
“无妨,那么多护军,孤还能伤着!”朱允熥脚下挂着个人,依旧往外走,实在觉得累赘了,一脚踢开,“孤穿上软甲还不成吗?”说着,走到门外,“去,给孤准备软甲!”
“你这厮,你是不是把脑子落娘胎里了!”殿中,王八耻看着殿外的朱允熥正在穿甲,小声对何广义骂道,“你平日的机灵劲儿呢!你把人拿住就好了,为何还要殿下去看!你唯恐事不大呀,出点事,你可是凌迟的罪过!”
何广义黑着脸,“老王,莫骂了,再骂,我恼了!”
“呸!”王八耻直接一口唾沫,“杂家,日你大爷!”
“我大爷死了!”何广义被骂出了火,“再说,你有那玩意吗?”
王八耻跳脚,“你”
外边,朱允熥已经不耐烦道,“何广义,麻利的带孤去!”
何广义马上跟上,王八耻错愕片刻,看看殿中也没有顺手的家伙。直接抄起浮沉,嗖嗖跟上。
“殿下,让奴婢挡在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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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漆黑的夜里狗叫声一场刺耳。
数十条呲牙凶猛的细狗,在锦衣卫的手里挣扎着,冲着黑暗中一处院落咆哮。
周围灯火通明,仿若白昼一般。
可是所有人都面色沉重,尽管把小院包围起来,却没人冲进去。
走到此处的朱允熥,也黑着脸,神色格外难堪。
这处小院,就挨着淮王府一墙之隔。乃是淮王府中,一名外廷属官的住处。严格说来,这处小院,还是淮王府分隔出来的。
朱允炆也被惊动了,看着眼前的院落,眼神复杂。
汪汪,狗子围着小院,不停的大叫。
“冲进去,抓活的!”朱允熥一声令下,锦衣卫放开手中的细狗。
嗖嗖几下,数条猛犬从窗子中飞进去。紧接着锦衣卫撞开大门,端着军弩冲入。
但是,一切马上又归于平静。
何广义灰头土脸,“殿下,死了!”
“孤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朱允熥笑了笑,推开王八耻,带人上前。
说是王府属官的住所,其实比富贵人家还要富丽几分。
朱允熥迈步而入,只见中堂之中,一个身上血的中年人,已经毫无生机。绝不是自杀而死,而是被人从后面连捅了数刀。而且,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他是臣淮王府掌管书籍人口丁册的书记!”朱允炆也跟了进来,冷声道,“是臣就藩时,在京城跟来的!”
汪汪汪,几条狗围着死人,不住的叫着嗅着。
“这里有字!”一个翻动尸体的锦衣卫喊道。
朱允熥快步上前,只见那死人的身下石板上,用鲜血写着一个歪斜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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