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问,只道他想走的时候,提前一个月说就行了。
临近年关,食锦记生意红火,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富商老爷在这里宴请宾客,小毛从早忙到晚,已经有大半个月没睡个囫囵觉了。
累归累,他却觉得越忙越好,因为越忙,越能学到东西。
李俏俏直接把年礼送去了小毛家里。
大杂院人来人往,大门从来不关,李俏俏进了门,发现小毛奶奶正在院子里浆洗衣服,一旁的小毛弟弟也没闲着,用一根扁长的木棍捶打着另一个盆里的衣物。
天寒地冻的,祖孙俩的手冻得红得发紫。
这些衣服的色彩明亮鲜艳,布料也好,一看就知道不是小毛自家的衣服。
李俏俏估摸着,洗衣服的活肯定是小毛奶奶背着小毛偷偷接的,毕竟除了食锦记一个月五百文的月钱,还有她发的三两银子。
据小毛说,自从他到食锦记当学徒,家里就不用再买菜做饭了,他每天都会自带食盒,把客人吃剩的菜带回家。
为了防止店里的伙计私下对外兜售店里的饭菜,每人分到的剩菜数量都是有限制的,所幸小毛家人口少,小毛弟弟的饭量也不大。
衣食住行,刨除吃这一项,小毛一家三口的开销便只剩衣服和房租了。凭小毛现在的收入,应该绰绰有余才对。以小毛的为人,肯定不会让他奶大冬天里洗衣服贴补家里。
小毛奶奶对李俏俏的到来表现的十分热情,她不知道李俏俏是小毛的东家,但她知道李俏俏非常照顾她家小毛。
顾不得盆里的浆洗活,小毛奶奶赶紧擦干净手上的水,起身迎客,“清小哥,你来了!外头冷,快进屋坐。小宝,快把清小哥领屋里去,我去烧壶热水。”
“您老别忙活了,我把东西放下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事。”李俏俏拦住她,“这是给你们买的,小毛回来您知会他一声就行了。”
不等小毛奶奶推却,李俏俏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她先是拐弯去了趟食锦记,找到忙得脚不沾地的小毛,告了个密才回去。
晚上,小毛下值回家,拉着他奶好一通絮叨,“我说今年怎么不洗衣服还烂手,原是背着我偷偷洗的。阿奶,你可知这香膏多少文一盒?”
“多少?”
“少说也要百八十文。”
小毛奶奶倒吸一口凉气,“那你打算怎么给清小哥回礼?”
“这个您甭担心,我会安排好的。不过,”小毛话音一转,“如果您再接浆洗活,或者再让我发现您手上犯冻疮,我就去买这香膏给你抹,每十天买一盒。到时候,咱们看看,是您浆洗赚的多,还是我买香膏花的多。”
“你这个死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敢威胁我!”小毛奶奶假意伸手去拧小毛的耳朵,被早有准备的小毛闪身躲过,以大杂院里各种嘈杂的叫骂声、吆喝声、嬉笑声为背景,祖孙俩拌嘴的一幕竟显得格外温馨。
腊月二十八,衙门封印,街上的摊贩越来越少,马津街的杂耍停了,码头、集市等人流聚集的地方也渐渐归于平静。
阿金爹和阿金娘结清工钱,回到自家茅草屋好生洗涮一番,换了件干净罩衣,才带着年礼敲响了榕树胡同第二家的大门。
时隔几天,阿金再次见到爹娘,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掉了好多金豆子,阿金娘心疼地抱着他哄了半天。
阿金爹也心疼,但有什么办法呢,得赚钱不是?
“快,先把这只甲鱼放桶里,藏在洞里冬眠呢,被我找到了。”他把手里装甲鱼的网兜递给冬生,自己拎着几条大青鱼往灶房去,“我去把这几条鱼杀干净。”
果然,人多热闹,晚上吃饭的时候,六个人围坐成一圈,整个饭厅都暖和了两度。
腊月二十九,吃完午饭,李俏俏带着阿金烧浆糊、贴春联。
下午,大家伙儿早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包括阿金在内,一人做了一道菜。
李俏俏做的酸菜羊肉。她太惦记这味道了,特意到乡下花五两银子收了一只整羊,准备吃一冬天。
袁长山做的宫保鸡丁。自从他在食锦记吃了这道菜,顿觉惊为天人,隔三差五拉着李俏俏和冬生琢磨这道菜的做法。他不知道李俏俏会做,只想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李俏俏也没有一次性把做法交给他,而是慢慢引导他。半年下来,袁长山做这道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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