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这个月份的天气已经算得上炎热,御书房内,萧晏左手抱着冰碗,右手拿着汤匙,正将如雪一般的冰糕状物扒拉进口中。
散发着冰凉的菠萝果味甜糕在唇齿间化开,几乎是入口即化,和外面极其炎热的气温形成两极鲜明对比。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萧晏条件反射将一旁准备好的纸盖在冰碗上,可嘴里因为贪图快意,一时塞了一大口的冰糕却没办法吞下,只能紧紧的闭上嘴,活像只藏食的小松鼠一般,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果不其然,不到几息之间,在萧晏提心吊胆中,萧璟出现在御书房门口。
“皇、皇兄!”萧晏结巴说道。
萧璟眉毛一挑,带着尾音稍微上扬的“恩”字,让萧晏打了个激灵,连忙改口,“璟王。”
萧晏轻咳一声,差点被口中的冰糕给呛着,为了不露馅,只能以手遮面,含含糊糊说道:“璟王有何要事?”
没有重要的事就赶紧走,他的冰碗可等不及!
萧璟目光在御书房中扫视一周,也让萧晏的心高高提起,像是被不断抛在高空中又随之落下的跌岩起伏之感,就非常刺激心脏,好在萧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陛下,好像很紧张?”萧璟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陈述。
萧晏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心道这不是废话吗,面上却是尬笑,“哈哈是吗?可能是这天太热,被热出来的!可别提了,我都被热得嘴疼了!”
说罢,萧晏自以为若无其事的瞒天过海,实际上是此地无银百两地站起身走到书案前,企图用身子遮挡纸下的冰碗,好不让萧璟察觉。
萧璟轻笑一声,倒也没有细究,而是道:“陛下前阵子不是想要出宫吗?”
说到这个话题,萧晏可就不紧张了,他两眼放光,炽热地紧盯着萧璟,有些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我、咳,朕真的能出宫?”
天知道他和萧璟入京以来,他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每天还得被萧璟的人提醒锻炼身体,整日和奏折政务作伴,甚至还得警惕萧璟随时查岗,这种水深火热还秃头掉发的日子,跟他想象中的皇帝根本不同!还有一群法安衙的大娘和大爷们在到处抓严,特别是他这种公众力影响极大的帝皇。
虽然那些大娘大爷们,对他向来都是轻声细语,唯恐让他感到哪里不舒服了,可就是有这么一群对他带着崇拜目光的人盯着,他才更加不自在啊!
试想一下,面对你的迷弟迷妹们,你会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他们吗?这不得严于律己,做为十项全能标榜才能不愧对他们的喜欢?
是的,萧晏现在就是在人前都是端着的,端得他是身心疲惫,爱痛交织,心情那是一顶一的复杂,只能说是沉重的爱意。
还未等萧璟回答,萧晏就陷入了纠结,“朕真的能出宫?你真没骗朕?”
他看了看屋外的太阳,“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还是说璟王你有何要事?这回真不是军营日游?或是什么学子游湖?还是什么夏苗?”
萧晏警惕极了,毕竟这种棒打前后的甜枣,也不是第一回发生。
上一次他被允许出宫,就是去的军营给将士们打气,然后他被将士们抢着轮番单挑,好在那些将士头领们还顾忌着他的皇帝尊严,没有做得太过,但在那几天里,天不亮他就得给将士们一起跑场,做操练,啊想想就不堪回首的沉痛往事!
再比如说上上回,他被允许泛舟游湖,然后在才子佳人的环绕中,被那些人的才学造就打击得险些快自闭,让他深深感受到了读书的重要性……
最重要的是,这特么和他想象中的游玩不同啊!哪有人游玩还讨论诗词歌赋的?这是游玩吗啊?这分明是在摧残他脆弱的心灵!
还有上上上回的春蒐,说是给他放松心情,然后骑射方面均不精的他,连快要致仕的老臣都能射到猎物,而他呢?他别说猎物了,箭都没射出一米就掉了!
那个场面,以至于他现在回想起来,就想当场挖地尺把自己埋起来!实在是太丢人了!妥妥的黑历史啊!
一想到日后史上的记载——某年某月某日,新皇于春蒐中射箭不足几步便掉落,啊只要想想他就恨不能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通通封口!
萧璟:“……”
萧璟发誓他真的没有针对萧晏的意思,毕竟谁能想到这些对帝皇来说不过只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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