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贾珩: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求月票!)(2/4)
贾珩将茶盅递将过去,温声道:“嫂子喝口茶,压压酒意,这茶温刚刚好。”
李纨点了点头,心头涌起一股暖流,看向那体贴入微的少年,柔声道:“多谢子钰。”
说着,作势伸手接去,伸手晃动,却有些不稳,茶盅“嘭”地落在地上,打落在裙裳之上。
贾珩面色顿了顿,问道:“没烫着吧?”
说着,拿着一方手帕递将过去,道:“擦擦罢。”
李纨拿过手帕,凝眸看向那少年,一时间忽觉鼻头发酸,柔媚潋滟的美眸之中晶莹闪烁,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
贾珩看向那嫣然明媚的秀丽玉容,拧眉问道:“嫂子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得,现在更不好告辞离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了李纨。
李纨拿着手帕擦着眼泪,泪光点点的美眸看向那少年,声音哽咽道:“我没事儿,只是心里高兴,兰哥儿有珩兄弟这样的族叔在,我心里真的替他高兴。”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其他的男人这般关切着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她的命怎么就这般苦……
贾珩默然片刻,看向那泪眼朦胧的丽人,宽慰说道:“纨大嫂这些年带着兰哥儿,孤儿寡母的,的确比较难着,嫂子凡事要往宽处想,府上还有老太太挂念着。”
李纨闻言,心头却愈发委屈不胜,轻轻抽泣道:“子钰……”
贾珩默然片刻,道:“嫂子如是心里有苦,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就是了,这儿原也没有旁人。”
李纨却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不哭了,这般夜深人静,终究不大…不大好。”
如是外人听到,还以为是珩兄弟欺负了她呢。
念及此处,花信少妇芳心微微一颤,只觉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意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贾珩闻言,面色默然了下,宽慰道:“记得头一次见纨大嫂之时,眉眼郁色愁结,藏着许多心事。”
李纨似也被少年之语勾起了往日记忆,泪痕尤在的脸蛋儿微微抬起,目中见着几许恍惚,柔声道:“那时候,我去柳条胡同儿时寻着子钰,那时子钰已见着不凡的气度,后来一见果然非池中之物,现在年岁轻轻,更是一等武侯了。”
当时,那少年言谈举止就已颇见风骨,如今更是朝堂赫赫有名的重臣,上佐君王,权势赫赫。
贾珩对上那少妇的柔润如水的眸光,轻笑说道:“人生际遇,倒也颇为玄奇,将来等兰哥儿高中,为官作宰,再给嫂子请个诰命。”
李纨瞥了一眼那少年,似嗔似喜说道:“等那时候,我也垂垂老矣为一老妪,也不知还有什么意趣可言,还不如……现在我都是年华逝去,老的不成样子。”
本来是想说着远不如可卿,但花信少妇心头似乎隐隐觉得这个时候提及秦可卿多有不妥,而临时改口说着自己。
当然,李纨这话已有几许撒娇的意味,但也能说是花信少妇酒后,心神不似往日拘谨,言谈之间就少了几分顾忌。
贾珩抬眸看向娇笑低语的李纨,低声道:“嫂子正值青春芳龄,何言及老?”
李纨闻言,抿了抿粉唇,砰砰跳个不停的芳心难免涌起一抹喜意,珠圆玉润的声音中蕴着娇俏,说道:“我年岁也不小了,这都快成老太婆了。”
这话愈发有着几分男女调笑、撒娇的意味,只是比之《水浒传》,还是没有珠钗落地,捏着脚背的露骨。
贾珩面色顿了顿,自然察觉到一些苗头,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见夜色愈发漆黑,似是伸手不见五指,几近戌时,借口离去,说道:“嫂子,天色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其实他并不怎么困,但再留下去感觉……多半要出事,再说孤男寡女,又是酒后说笑,李纨还是一个寡妇。
李纨道:“天色不早了,那我送送珩兄弟,”
贾珩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嫂子好好歇息,等会儿寻着素云和碧月两个,让她们打些热水,明个儿嫂子可要好好说说她们两个,这主子还没睡呢,她们两个倒先一步睡了。”
李纨脸颊微红,轻轻柔柔道:“我给你拿个灯笼吧,这积雪刚刚化开,外面视线多有不清。”
许是因为她今天高兴,只当是喝醉了酒,说话也就没有多少顾忌。
“嫂子喝醉了,别送了。”贾珩却推拒了下,轻声道。
“我这会儿好一些了。”李纨说着,起得身来,就要相送,刚刚起来,又觉天旋地转,身形再次踉跄,向着一旁摔倒。
“哎。”贾珩凝眉说着,连忙拉过李纨的手。
这一次就没有方才那般幸运,贾珩被李纨一下子带倒在床榻上,而二人脸朝脸,相距咫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