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其实还约束众人,下手轻一点。”李霜摇头,“罪责都由我父亲一人担了,显然也不公平。既然贺大人要秉公执法,那就要论清是非曲直嘛。”“对,是非、曲折是该掰开来细算的。”贺灵川往后一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我父亲同样承受丧父之痛,希望贺大人能再延些时日,让他为祖父守几天丧。”李霜轻声道,“我大伯也并非被定无罪,只不过取保候审,两个月后才跟我父一起受审,对吧?”贺灵川搓着下巴:“应该是这样。”他对审理程序也不太了解,但是揣摩老爹的意思,大概如此吧。李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在桌上。贺灵川眼角余光一瞥,那不像是银票。“这是李家名下六家香蒲记的股份,每半年分红一次。现在任凭贺大人处置,宜公宜私。”贺灵川斜瞥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他早晨逛街,的确在主街上看到香蒲记的招牌,门面光鲜,好像主营成衣加脂粉。原来敦裕这里行贿不给钱,给股份的?时尚。“只是一点敬意。我父若能在家拖过十日,愿以三棵衔仁草相赠。”李霜悄悄道,“贺大少可知,衔仁草是什么?”贺灵川不冷不热道:“说说,让我长长见识。”“不敢,不敢。”李霜笑道,“衔仁草是炼制延寿丹的主药之一,市面上万金难求。”“延寿丹?”贺灵川一怔,“吃了就能延长寿命?”“对。”“你该不会恰好也有配方吧?”“大少说笑了,那至宝岂是我家能有?”李霜摇头,“都说配方是天神所赐,各国王室或知一二。但配方又时常变动,只有这味主料不变,因此衔仁草的价格长年居高不下,有价无市。”“这种至宝,李家又是怎么拿到的?”李霜苦笑:“那只有祖父知道。”李兆已经死了,就是说药草的来历已经被他带进棺材里,贺家父子别想弄到了。外头有侍者路过,岩狼警惕抬首。贺灵川伸手抚了抚狼头:“李六公子,想救令尊不妨从敦裕眼下的急和需入手。安城援边有功,功过才能相抵扣。”这是什么意思?李霜脸色微变。“贺大人还以为,你会因为别的事情来找我。”贺灵川面露失望,“毕竟,李芝两榕两人都进去以后,李家好像就要群龙无首了呢。”此话迳直击中李霜内心,他眼角勐地一跳。祖父仓猝过世,掌舵人就变成了李芝李榕两兄弟;如果这俩兄弟也进去了,偌大的李家又该由谁来主持呢?这两天,他就一直盘算这件事情。贺灵川又道:“我听说,李老爷子在世时对你最为欣赏,有意培养你来接手?”李霜轻轻吐出一口气:“贺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贺灵川站了起来,药猿一下跳到他肩膀上。李霜看他转头就走,置桌上的纸契于不顾,不由道:“贺大少,这股契……”“你留着自己分红吧。”贺灵川面色肃然,“贺大人不受私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