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成熟时

第七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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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军博子”即是李向军的小名。他点了头。

 “你是狗哥?”李向军之前叫他二狗,不过现在叫不出口了。

 “长这么高了,认不太清了,那时候你就这么一点点高“男子说着手掌齐着肚子的上方。说话咧着嘴巴,咧出来一副呵呵的笑脸。谈吐咬字不是特别清楚。

 “你一点都没变啊”这人见着李向军堆着满脸的笑容,李向军也跟着不觉笑了起来。

 ”那里没变,人不也跟着衣服一样,越来越破“他捏起自己破烂的衣服,呵呵傻笑。

 李向军又坐回了椅子上边。

 “王二狗”那成群追赶的小孩玩得累了,站在田埂上喊着他的小名,等着他过来追打他们,他们就好往远处的地里跑。

 王家作势要去拍打这群小孩。成桢喝住骂道:

 “外边那么多事不去做,待在这里瞎说些什么呢,热水瓶没热水了看不见啊“王家又撇头了过去打热水。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那群女人,紧挨着彼此,走出来了,甚是亲密。

 别桌还坐着一个四五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条纹衬衫。个子很瘦,腿更细的走起路来似乎都压不太稳。脚上是一双不太合脚的大码白色运动鞋,已经破旧,且沾了干涩的棕泥土在上面,想着之前不久下了地的。手里一个红色塑料袋收缩起来包裹着一些东西。李向军认得这是自己的表舅。见着了屋里那女子出来,这男子便起身走去。站在表舅母旁。

 他表舅母见着了自己的丈夫,在男子面前摆出一双万分嫌弃的眼神,在众人面前又显得一脸惊慌失措。

 ”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了你别来?“她打扮的高贵,大金手镯和戒指,精细的项链,另一只手还套着玉器。装饰的自己的日子过得多么日润,多么有钱和享受。而今男人却穿得这般寒碜。她随行的姐妹已经先行入了席棚。剩着他们俩夫妻谈话。

 “妈让我给你送这个过来,怕你不方便”

 “走走走,你赶紧走”接过那包红色的塑料袋。皱着眼睛挥着手示意男子赶紧离开。

 “来都来了你总的让我进去跟哥哥嫂嫂招呼一声”表舅说话的声音低声细语,一股牵强的笑意,像是在请示。而这表舅母始终用语压着他。

 “招呼什么,你没看见刚才你嫂子从这里走过去理都不理你”表舅妈的语气表情中的不耐烦和厌恶,简直在脸上挤成了一团。男子不敢再言语了。

 表舅走后,表舅母又平步过来。

 “让他手底下的这些事,交给手底下的那些人去做,他不放心,唉,劳苦惯了,有钱了也不知道享受,穿得还跟个乡下人似的”

 表舅妈在城里买了房子,现在不住在这边,所以富裕情况村里人不得而知。但她总有一种替丈夫衣锦还乡的架子。不料被突来的丈夫打破了。自以为差点被揭穿了,其实早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她这些姐妹早已是另眼看待。事实上,她丈夫确实在某个乡镇多揽下了几亩田,但凡事都是亲历亲为,所谓手底下,不过是那些跟他们进行一些技术上服务的人。实际上,她把买卖东西,把自己当为高高在上的买方,卖方则低她一等,要靠赚她的钱来养活。精明得恨不得让挣她一分钱的人,就给她做一分钱的事。

 李向军心里骂着这人真是虚荣可耻,不料他这表舅妈又怕她们继续追问下去,锋芒的把话题转向了坐在另一桌的李向军身上。

 “诶,你说珍姐怎么没来”表舅母的提话,却是见着周围没有人理会。

 “哦,对了。珍姐在城里给人打工,哪里来得时间。他儿子倒是游手好闲的。人穷就算了,志也短。要是我穿成这样,我都没脸出来见人。“于是自解其说。

 李向军听得这话,往桌上酒精炉子里加的酒精,似乎倒进了他的心里,燃了起来。烧得全身滚烫。恨不得上去抽她一个嘴巴子,心里又一直克制着顾忌这里不妥那里不便,迟迟不敢上前翻脸。碍于上次的在巷子口邻居那里得来的教训,这般下去过后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的胆怯没有上前。动手总不是一个好办法,会闹得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言语是把比拳头更伤人的利剑。便尽力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对付。他手抓着铺在桌面上的红色薄膜,早已经扯得稀巴烂。

 他突然临机一动,想着可以讽刺拆穿她的这般虚伪,正酝酿着开口。

 不料他舅母倒先开口了。

 “珍妹要自力更生,不像某人要靠别人养活”表舅母听得这话非说自己又似说自己。她的脸红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像暗红色的苹果,红得过头了反倒只觉着没有食欲,待在那里一脸尴尬扯着笑脸。她心里又摸不定,试探性的说:

 ”这年头,都得靠自己才稳得住“她心里无地自容,还故作镇定,每一句解释掩饰都把她锤入更深的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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