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父慈子孝,壮哉大魏!(6/7)
萧衍眼中迸射出杀人的寒光,他在战场上杀了无数人的威势完全展现出来,寒声道:“那就要问问是他们的脖颈硬,还是朕的刀剑硬了。”
洛显之劝谏道:“陛下不必如此,江东如果掀起兵变,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我大梁国,如果战争持续的时间略微长,岂不是给汉国机会吗?
无论是胜还是败,我大梁元气大伤都是注定的,这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给臣一些时间,臣可以兵不血刃的将宗亲手中的权力为您收回来,江左的局势要先稳定,而且现在是我大梁的好机会,陛下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机会。
一说到这个,萧衍当即问道:“灵秀,你说的机会是不是……”
二人异口同声道:“益州!”
益州一直都是梁国内心中的痛,只要一想到益州在魏国的手中,梁国就寝食难安,对于现在的梁国来说,北方三国中,唯一一个能够灭亡梁国的就是魏国。
燕国和汉国虽然强,但是这两个国家完全没有水军,也不能训练水军,汉国能够训练水军的地点已经全部被梁国夺走,这两个国家最多也就是在淮水边上,看着梁国无能为力。
但魏国不一样,魏国有益州,就能够在长江上游操练水军,就能够顺着长江而下进攻梁国,当年楚国面对秦国就是这样被动挨打。
所以收回益州一直都是梁国的大计之一,这个大计甚至还超过取得青州等地。
但益州,易守难攻,尤其是江东面对益州,更是以低打高,以下攻上,实在是难以攻克,但现在魏国的动乱给了梁国机会。
在军事上萧衍相当的有发言权,他叹息道:“即便是魏国有动乱,但益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这个机会可不容易啊。
即便是朕亲自领兵,也没有把握能够攻入益州,当初楚氏丢掉益州实在是太过于无能,导致我大梁现在如此艰难。”
洛显之闻言却认真道:“陛下,臣虽然对军事不是非常精通,但纵观史籍,有多少攻城的战争,是真正的攻下城池的呢?
上兵伐谋,中兵伐交。
最下策才是真正的攻城,现在魏国中有动乱,益州本来就是魏国的粮草之地,这里是曹髦的亲信在镇守,而且还有益州本地的士族。
现在曹髦在长安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朝廷还没有找到杀皇帝的凶手,这让曹髦的亲信如何去想,据说死在长安的士族也有不少,那这些士族又会想呢?
镇守益州的人会不会担心被现在主导长安的曹承嗣所报复呢?
臣以为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完全可以将益州直接策反过来,而不是死伤无数的军士,还不能顺利的攻下。”
萧衍闻言点点头道:“灵秀,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能如此收回益州,朕一定给你记大功一件,之后朕再给你加官进爵,就没有人能够说得出什么了。”
江东洛氏已经是公爵,在爵位上肯定是加不了,但食邑是可以加的,而且洛显之现在的官职还不算是高,如果能有收回益州的大功,那不仅仅萧衍直接任命他为尚书令的影响会全部消失,甚至就算是再往上加一点官,也是能够被接受的。
洛显之则不在意这些东西,于他而言,这些东西都是注定会得到的,那便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他所想的唯有自身功业的建立和梁国的兴盛,以及他所能给后世所留下的东西。
洛显之在萧衍有些诧异的目光中跪拜在地上。
这样的大礼是洛显之极少才会有的,这个时代君主和臣子的关系也没有这么差距大,尤其是洛氏和萧氏之间。
洛显之高声道:“陛下,魏国之事,臣深恨之,弑君之事,极恶。
臣出自洛氏,自幼便受族中教导,这等大事,将会使天下道德大坏。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臣敢肯定,现在的魏国小皇帝,绝对不可能长久的坐在这个位置上,魏国中的动乱就要从现在开始了。
臣很担心大梁也变成那副模样,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迷信军队的力量,都迷信士族的力量,但却不知道掌握这些东西的本质。
臣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能力,只希望陛下能保持现在的初心,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差,这世上的忠臣也没有那么少。
大梁的思想风气从现在开始改变,就能够成为诸国中的清流,只有文明才能够使一个国家长盛不衰,只有道德才能够使一个政权稳定不乱。
臣很担心陛下陷入那种一切都要使用权术的境地,这种东西,就由臣来用吧,陛下只要团结国中众人就可以了。”
萧衍从未见过洛显之这么认真的模样,从未见过洛显之说这些腐儒之言,在他的印象中,洛显之是个手段非常凌厉,天赋超绝的执政者,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