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
要不说,有粮还是有本事的小伙。
听说当年老姐骂老二,你该找媳妇了,人家有粮就出门划拉媳妇去了,连她这种媒婆也没派上用场。
只用几天就划拉着了,回家说他瞧草垫子村于芹娘挺好,然后于家还不是卖姑娘的人家,老姐登门说说就成了。
还没有黄牛贵,而且也没有死契丫鬟贵的好儿媳于芹娘,听完怎么可能会不心疼钱。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是那面是一条命。
像以前家里没有多余银钱也就有心无力了,眼下有,先救命要紧。再说有婆母操心这些,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美壮一般不多嘴,可这次连她在旁边也没忍住道:“我家屋里那个,当初才花多少银钱买下他。还把他姓也买下来了,孩子随我姓。看脑子病确实贵。”
不止贵,而且还要糟心奔波。
去往镇里的两辆牛车,小子们各个冻够呛却懒得点燃牛粪,能省点儿是点儿,半夜还遇到了大老虎。
许有银和刘靖栋立马挥动火把嚷嚷起来:“大哥,俺们本地的,别冲动都是老乡,快让个道!”
大老虎备不住是寻思:喊啥?倒把我吓一跳。
走你们的呗,东北虎不吃东北人。
有银一边加速赶牛车,一边好奇问刘靖栋:“它跑了?”他侄女错过了看老虎。
“没有,后yun儿趴在那里还看咱呢,真给咱让道了。”
后yun儿是后面的意思。
刘靖栋肚子饿得咕咕叫一声,还不忘看着老虎哈哈笑。
比起那辆车,许有仓可比有银和刘靖栋要淡定得多。
老虎要是敢上,他们四个就上,车里有锄头。
大力正一边举火把翻看药名,一边说:“看来不认字是不行了。”
许有仓是家里最不耐烦识字的,这次发生招娣的事情,也让他觉得往后要耐下心学两个字,否则药方都看不懂,给少抓药也不知道。还要连累让刘靖栋跟着。
其实每次出门,他也已经感觉到认字迫在眉睫了,此时听到大力又说这话,下了决心道:“嗯。”
二道河四位“大少”车速极快,半夜时分,牛蹄子卷起雪花奔跑。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也进了许家庄。
关二秃两手揣着暖袖,看眼各家亮光,真看出来今晚这个村出事了,这么晚还有好些人家没睡。
许老二肩膀背药箱,两手抱着关二秃专属药盆,在前面带路。
走着走着:“关叔?”
“你先进去,我撒泡尿的。”
许老二又走两步,继续拧眉催促:“关叔?”
“啊,前面走你的,我擤个大鼻涕。”关二秃使劲捏鼻子一甩,又咳咔的在人家院里吐口痰。
许老太早在牛车停门口就知道关秃子来了,也听到院里对话。
换往常,她早就忍不住站门口上下扫一眼关二秃。
你想关家那房子爆炸,二秃子还能干出站在外面念叨不能啊,他没干啥,可想而知那磨叽性子。
可今日族里男女老少都在看着,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她用眼神训斥关二秃好说不好听。
许老太忍。
忍终于进屋,大伙说麻烦关郎中半夜出诊了,关二秃还在那里不着慌回礼呢。
好在她孙女出来了:“关爷爷。”
“嗳,来啦来啦。”关二秃急忙背着药箱跑进屋,没一会儿打听完都扎过哪些针后,就扔出几个纸包招呼许有粮:“按我路上教你的,把这几样药先熬上。”
许老太坐在这家炕边才松口气。
可许老太不知道的是,屋里她孙女也对关爷爷有点儿无奈。
姑丈爷爷看着关二秃和许田芯,像极了在演默剧。
关二秃怀里掏出棉布包,针就插在里面。
他找出一根针,在嘴里抿一下就要上手。
事实上,这根针在不久前刚给客人扎过火疖脓包。
许田芯急忙拿过来,又从药箱里翻出她放在关爷爷那里的过滤酒,用棉花擦了一下递过去。还顺便给爷爷擦擦手。
关二秃重新针一甩,直奔印堂。
许田芯问会不会留疤?
“那是当然……会留的。”
关二秃换针了,又抽出角针看眼变形了,针弯掉,他一向扔地上用脚磨一磨,然后捡起放在嘴里抿一下。
许田芯在关二秃要放嘴里抿针时,就赶紧抢过针用酒擦擦再递过去。
到了该见证真本事的时候。
关二秃指挥他大弟子:“田芯,把她嘴张开,再将她舌尖抬起用力顶上面。”看眼姑丈爷爷:“你来固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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