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煮饭又不能私卖的,再说私卖也是三文,那不扯呢嘛。
这也是他想了好些年,死活想不通的原因,不知道图啥。
他曾经甚至怀疑过,江底下有墓穴或是带着宝藏的沉船,前些年他潜江底下都差点淹死了,也没有啊。
但甭管为什么,他知道王里正把那江非常当回事,就跟王家祖宗似的,江指定是不能碰,那里面绝对有见不得人的大秘密,知道就会掉脑袋。
刘老柱原地转磨磨,不行,万一传话的王老八胡说八道,把他和王里正都骗了呢。
对,大哥渔船应是回来了,先找那些船夫问问情况。
刘老柱抬眼刚要看看,他这是走哪来了,不远处就有人向他招手道:“刘兄?这呢这呢。”
雷家窝的里正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刚才真就是个凑数的,回头你和弟妹解释一声。”
平日里正们聚会,雷里正和刘老柱关系最好,因为别的人是祖上就连当几辈子里正,那恨不得搜刮几百年的家底,他和刘老柱哪能比得了,就常与刘里正坐在一起。
刘老柱干巴巴笑一下:“明白,都是为孩子嘛。”
征兵那年,他和雷里正才一起正式进入王里正那个圈子。这不是都有把柄了嘛。
听说老雷比他家还穷。
并且这些年,年年缴税粮倒数第一,年年被官员骂。
老雷有次喝醉哭着和他说,他对村里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少收粮税,他去挨骂。即使这般也对不住乡亲们,因为王里正是看上雷家窝那片山。雷家窝在本镇最边上,四周除这一个村再没有村落。而自打看上了,雷家窝村民就不准捕猎。
瞧瞧他俩这对难兄难弟,一个被人看上江,一个被人看上山。也是从那次喝酒后,他才明白,雷里正那么个穷鬼怎么还会入了王里正的眼。
要知道不是谁都能进“王圈”的,要不全县各镇里正那么多,人家家里头认识大官,凭啥和你玩,时不常还要帮忙收拾烂摊。
茶肆里。
雷里正凑近刘老柱道:“听说他这回发火是为你们村和他们村抢江?要我说,你回去也别骂乡亲们,都是生活不易,那饿大劲了还管谁是谁的?你家也比我强太多,不行看乡亲们谁家过不下去,一家分个半两几钱的,让别动那江了。”
先不说刘老柱舍不舍得给各家分钱,“你当他们是哑巴,俺们村里人说一句有八句顶我,他们指定会问为啥,凭啥。我哪知道。唉,也总不能说我有把柄,咱哥俩给王里正当这些年孙子是图啥呢。为保孩子到底也不能整露馅。其实咱哥俩心里清楚,即使我们行得正也会被盯上,只要人家想要那江那山。”
雷里正也叹口气,他认为王里正是要搞垄断卖肉,让鱼和猎物都让姓王。
可是谁敢说啥,又是县太爷,又是听说府城也有大官亲戚的,谁能制止得了,这片天乌糟糟。
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听客栈里有人说,咱们这里要来一位大将军了,会带老鼻子人手镇守。正张罗盖将军府呢,怕给那个什么将军留下不好印象,听说县衙还要各山头剿匪。”
“能是真的吗?”
“那桌人穿得可好了,我看说话点菜都很有派,喝那茶也讲究明钱雨前的,咱也不懂,应是有点本事。”
雷里正又一顿道:“你觉没觉得,这回王里正收拾你,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别看让我们几个先臊你一顿。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村人也是趁我不在,非要上山打猎闹事,他是咋收拾的吗?”
带头的几人直接莫名其妙死了,等雷里正回来才知道。
打那之后,雷里正宁肯被全村人骂,也死活不让大家再上山。
刘老柱:“……”
对啊,要照王里正说的那般,都伤王家村一百多号人了,还会看他表现?只会杀鸡儆猴先给他看。
哼,那人,他最是了解,两个村挨着,对自己村里人都说沉溏就沉,极为心狠手辣。要不他能这么怕,谁还不是条汉子是怎的!
雷里正连忙更凑近道:“所以兄弟,你把这两件事掺和掺和,要是上面真派来那种比县太爷还大的官,他指定是知道信儿的。那叫咱那县太爷都要干人事剿匪好好表现了,他就算认识再多人又如何,他不过就是个里正也要窝着。而他不敢在这种时候下死手闹大,正是你给你们村人争取的机会。只要差一不二事就能过去,你和稀泥,既不会太为难你那些乡亲们,又能让他面上说得过去,你从这方面想想。不要像我们村那般……”
被人祸害死的那些人,雷里正至今都忘不了。
可当刘老柱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二道河村时,他真想说,老雷啊,和不了稀泥啦。
曾经,他很羡慕王家沟那个王家石碑。
眼下,他们二道河虽没石碑,但飘扬着一面二道河村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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