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危云的确不想拓跋桓太快死掉,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
他接过伤药,洒到拓跋桓的伤口上。
伤药是龙桥居士制作的,药效特别好,很快止住了伤口的血。
而且,这伤药自带止痛效果,并不是颜若璃曾经给颜修使用过的加料金疮药。
伤口的疼痛渐渐止住,太子总算缓过一口气来,精神稍微好了点。
颜若璃给他这顶好的伤药可不是为了减少他的痛苦,而是知道,夜危云肯定有话要对太子说。
如果太子痛得稀里糊涂,听不清他的话,或者没有精力理会他的话,效果岂不是大打折扣。
夜危云见太子平静下来,蹲到他面前,问:“太子殿下,你还认识我吗?”
他这声太子殿下无比的讽刺。
正常情况下,接下来应该是夜临渊登基,夜危云被立为储君。
以后,夜危云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
拓跋桓早认出了夜危云,也看见了死在龙椅上的拓跋枫。
他知道如今是什么样的状况,知道自己的生死如今掌握在夜危云手中。
他虚弱地挤出笑容,努力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他这两年多瘫在床上,没怎么活动,面部臃肿。
如今受了伤,痛得脸都扭曲了,脸色因为失血太多,变得难看无比。
他头发凌乱,脸上还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血迹。
这样一张脸,不笑也就罢了,笑起来相当惊悚。
“不许笑。”
夜危云皱眉喝道,他怕恶心到颜若璃。
拓跋桓吓得连忙收起笑容,吃力地说:“小侯爷……”
“闭嘴,谁是小侯爷?”夜危云打断他的话。
靖西侯是拓跋家封的,如今拓跋家的江山已经没有了,哪里来的靖西侯?
拓跋桓自知失言,连忙改口。
“夜公子,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谗言,以为夜家造反。不该那样对待夜家。”
“听信谗言?听信谁的谗言呢?听信你自己的吗?”夜危云挖苦道。
从来都不是什么谗言,而是拓跋家猜忌夜家,防着夜家。
拓跋桓还想狡辩,夜危云却没有耐心再听他说这些无聊的谎言。
他直接问:“拓跋桓,你的腿还好吗?噬神蛊的滋味如何?”
拓跋桓脸色大变。
夜危云怎么知道他被人种了噬神蛊?
他让大夫给他把噬神蛊挑出来的时候,是严加保密的,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夜危云瞧他脸色,就知道他没猜到自己身上来,只得好心提醒他。
“你是不是以为,那噬神蛊是你父亲或者你兄弟给你放的?”
“难道不是吗?”
拓跋桓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睛瞪得极大望着夜危云,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夜危云及时替他答疑。
“知道那晚围攻你的蒙面人都是谁吗?”
“难道不是拓跋枫养的死士吗?”拓跋桓问。
这两年多,他一直在想那晚发生的事,他怎么想都觉得,那是拓跋枫给他设下的圈套。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怎么推测,都只有这一种可能。
夜危云说:“没错,那些蒙面死士的确是拓跋枫的人。不过,当晚有一个人救了你的性命,你可还记得?”
拓跋桓当然记得。
这事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当晚有个蒙面人武功出奇的高强,却没有杀自己,反而救了自己。
要不是那个蒙面人出手相救,他肯定已经被别的蒙面人杀死了。
可是那个人救了他之后,却又在他身上砍了很多伤口。
那些伤口很深,痛得要命,却又没有伤及要害,不会致命。
那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直到现在,拓跋桓突然想明白了,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他并不笨,否则拓跋端不会那么宠爱他。
他惊恐地望着夜危云说:“是你,那个蒙面人是你?你救了我,又砍伤我,是为了放噬神蛊吗?”
“聪明,”夜危云赞道,“的确是我。我要让你也尝尝,被噬神蛊附体的滋味。你害我瘫了十一年,你才瘫两年,怎么够偿还?”
拓跋桓目光缓缓下移,望见夜危云正常的双腿,再转向一旁的颜若璃。
她就是那个被百姓当作神膜拜的颜神?
是她治好了夜危云的腿伤?
夜危云喝道:“不许看她。再敢乱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拓跋桓吓得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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