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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燕长玉无意踏入皇妹所在的宫殿,无意听到了燕月璃与婢女之间的一番谈话,从此,他喜爱上了这个外柔内韧的妹妹。
此刻的她,犹若血色的夜里,盛开的水仙花。
倒影在江面。
赋予花香的微澜也能拨动人心。
因而,他把她困住了。
想自己成为她一人的丘壑。
“天下兴亡,百姓皆苦。”
“王权,不是被滥用的。”
燕月璃摇摇头,目光如流水,注视着燕长玉:“皇兄,别怕,去了地下,死在北幽无辜百姓和麒麟战士、武堂学生们,都在等你呢。”
“燕月璃。”
“你就这般盼我死?”
他很失望,心痛到难以呼吸。
“不是我想盼你死,是你不得不死啊,皇兄。”
“别想了,我不可能会死,我会好好活着。”
燕长玉笃定道:“皇妹,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死了,没有我,你的身体能好吗?你有雄心抱负,你志在天下,但没有我,你永远都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你的父皇,兄弟姐妹,有谁是在乎你的吗?只有我!”
他的手伸了出去,就要去握住燕月璃。
燕月璃往后退。
一直观察此处的婢女匆匆而至,拥着燕月璃,深深忌惮地看着状若癫狂的燕长玉。
燕月璃的眸色薄凉如水。
“皇兄,你想错了,父皇憎恨沈家,也怨怪你们,但于他而言,儿子、女儿,无用就是废人。不管你的手上,有什么筹码,父皇都不会放过你。皇家出了此等丑事,圣上威名危矣,他首要就是压榨掉你最后的价值,为他的圣明铺路。”m.178xs.com
“不可能!”燕长玉恼羞成怒。
“至于我,你就别担心了,沈宁为我找了御医,还有三春山的魏老先生为我配药,我,燕月璃,非但死不了,还要长命百岁,日后还要踩着你无人祭拜的坟冢,嘲你在地府都不得安生,堂堂皇子活得被野鬼欺了去。”
她笑着往后退。
竭力地笑,眼睛却愈发红。
柔弱的外衣下,有一股汹涌如潮流般的力量,住着一头随时觉醒的雄狮般。
“皇兄,在地下,好好抬起头看,看我是如何活着的。”
在燕长玉近乎绝望的目光之中,燕月璃被婢女扶着,一步步地离开了燕长玉的视野。
燕长玉顺着牢门,一点点地瘫倒在地,两手捂着阵阵生疼的左侧胸膛,他费力地抬着眼皮看,晦暗不明的光里,燕月璃缥缈若云海里的仙渐行渐远,离开他的步伐是那么坚定而不悔,也从未回头看过。
“月璃。”
“皇兄,命硬着呢,不会死的。”
“因为,我们还要相伴到老呢。”
燕长玉仰头看着洞外似有若无的微光,面庞之上浮现了一抹扭曲的笑。
……
暗部楼阁。
沈宁被搀扶着下楼,尚未看见人影,就听见沈三叔的破锣嗓子,还以为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在教训刚入营没分寸的小兵。
“沈天佑,我家宁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急,我不开玩笑。”
“是,是,国海老兄所言极是。”
“你们奔雷宗,就知道惹事,烦都烦死了,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安生,也就是我家宁心地善良有大义,要是旁人,管你们死活。”、
“老兄说的是。”
沈天佑自知理亏,枯骨掌下断了一条肋骨还要夹着尾巴做人。
沈国海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真乃一个“过瘾”了得。
飒爽扭头便看到下来的沈宁,忙不迭上前,“宁啊,你也真是的,这么就下来了呢,你这身体,当好好养着才是。”
“三叔,我没事。”
“还没事,那可是枯骨掌,你昨儿才在宫武宴上拔得魁首,受了重伤,怎么能平白无故扛这枯骨掌呢?”沈三叔越说越气。
沈象被说得低垂的头颅都快要扎根到地里去。
“是我不好。”他说。
“都是姓沈,能帮则帮了。”
沈宁宽慰之际,见沈国海还要说些什么,便只得道:“三叔,夜里叫唤,惊动鬼神。”
沈三叔是究极迷信之人,当即闭上了嘴,不再嘈杂。
旁侧,脸上青红交加的沈流年,颇为局促腼腆,踏步走了出来,看着沈宁张了张嘴涨红了一张脸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诸位若不介意,今晚可以住在沈家。”沈宁扭头看向了任凭说骂的沈天佑,“天佑长老中了枯骨掌,需要排出毒素,治疗伤口,住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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