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摄政王在我坟前白了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不是你害死的吗?(1/2)

  五月二十,天晴日。

  承安王府侧王妃卿秀秀突发腹痛,只是胎儿太大,生了整整一日。

  王府上下手忙脚乱,闹腾腾了一整日。

  到了夜里,胎儿才算见了脚。

  只是生下来的婴儿,吓散了稳婆,被直呼怪.胎。

  然而就在王府大乱之时,海棠苑突然走水。

  东风日,火势窜的极快。

  不一会儿,甚至波及了别的院落。

  火起的蹊跷,窜起的大火和浓烟笼罩了整个王府。

  府兵发动了几百,荷塘的水搬空,可是火势越烧越旺。

  亲卫几次冲进去,都因火势太猛又被火撵了出来。

  直至第二日,天降大雨,火势才慢慢变小。

  海棠苑连同门口那一株梅,都被烧成了灰烬。

  季时宴是第三天傍晚赶回来的。

  他从滨州一路快马加鞭,跑死了三匹马,不眠不休,赶回来,海棠苑却剩黑土一片。

  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不知是因为跑马太久僵硬了,还是别的原因,季时宴双膝一软。

  王府所有的家丁家将,全都被灰糊黑了一层脸。

  看见季时宴,首先下跪。

  可季时宴谁也没看,他推开要过来扶他的沈默,将马鞭扔了。

  一步一步,朝着海棠苑昔日他熟悉的院门走去。

  院门口的假山已经倒了,就压在被烧焦的梅树干上。

  大殿的门倒在青石路上,去岁的灯笼还剩半只,挂在房檐上,被风一吹,飘荡着诡异。

  里面黑漆漆的。

  到处都是断掉的房梁和柱子。

  到门槛处,季时宴停住脚不动了。

  扶着那已经被烧焦黑的门框,始终没有抬起一只脚。

  殿内的屏风七歪八倒,隐约可以看见卿酒酒日日安.寝的那张床。

  雕花的龙凤呈祥,床幔层层叠叠,从红色变成了黑色。

  那根他熟悉的铁链,入目时能看见一端还好好地系在床头,而另一端隐在床幔里。

  “我回来了。”

  有人声色苦涩,五指陷入了烧焦的门框内。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江南的,我们明日就出发,好不好?”

  声音轻轻的,落在这满是黑灰的大殿上,静的能听见回音。

  像是怕把人吵醒,又像怕她不答应。

  “酒酒。”

  第一次,那么亲昵又温柔,季时宴喊她的叠字,不是怒气冲天的卿酒酒,也不是恨意难消的贱人。

  酒酒。

  他早就想这么喊了。

  没有回答。

  那根铁链一动不动,再也发不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另一端被掩在帷幔下,模模糊糊,只能看见个轮廓。

  那轮廓在光里是个人形,纤瘦,细长。

  突然——

  床顶的横木或许是被烧脆了,咯吱一声,眼看就要落下来——

  千钧一发间,季时宴往前一扑,他伸手捞过床上隐约的人形,一把搂进怀里,背上被横木重重砸下。

  叮铃哐啷。

  “王爷!”沈默一脚踏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于心不忍。

  “滚出去!”

  季时宴低哑嘶厉地吼:“滚出去!”

  他抱着那个已经被烧成白骨的尸.身,手往下缓缓摸到她的腕骨。

  那腕骨上的铁链,用来裹住防止伤害皮肤的鹿皮已经被烧完,剩下内圈的铁附在一截细瘦的腕骨上。

  “是不是绑疼你了?我给你解开。”

  季时宴握着那铁链,居然徒手硬生生将它拉断了。

  他抱紧怀里已经逐渐没有温度的尸骨,想去碰她的脸又不敢似的。

  视线一顿,看见床里侧另一具小小的尸骨。

  脸上的容貌已经看不出来了,经过大火,似乎更小了一点。

  很小的身子,身上一件蓝白的小袍子,还剩袖角没有烧掉。

  云琅喜欢蓝色,他许多衣服都是季时宴让沈默找布衣店订的成衣。

  “呜呜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先哭了起来。

  外头的下人三三两两地啜泣着。

  “主子,节哀吧。”

  沈默声音苦涩,这样的场景,换成是谁都不会忍心看。

  王爷的脊梁骨,好像一瞬之间生生塌下去一块。

  季时宴的模样实在太吓人,就像被生生抽走了生气。

  他抱着王妃的尸.身不撒手,魔怔了一般,不敢去碰云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