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这句,李璨便扬长而去,留下傅明烛有些愣神,坐在原地嘀咕。
“你可千万别喜欢我,”他几乎要打哆嗦,又难以理解道,“林镜那小子寒酸得很,怎么就长得好了?”
“寒酸跟长相有关吗?”李璋终于开口说话,安抚傅明烛道,“你放心,老六心眼儿多,有手段,不会耽误事的。”
李璋甚至有些暗喜。
这么多年了,总算找到李璨的弱点。
不过——
李璋看向李璨离开的方向,手指捏住桌案的一角,有些怀疑。
李璨多智近妖,如果他当真喜欢林镜,绝不会把这个弱点暴露出去。
他会装作漫不经心,甚至是讨厌这个人,疏离冷落、毫不在意。毕竟这样才是真正的保护。
如今几乎是宣扬了出去。
那么很有可能,林镜只是李璨遮掩某事的一个幌子。
那么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李璋望向傅明烛,想同他商量几句,又失望地收回视线。
算了,询问傅明烛,还不如去问一头驴。
林镜……
李璋在心中咂摸这个名字。
似乎见过一面。瘦而高,站在叶娇身后,有一种少年人凛然无畏的气势和执拗。
倒没注意长得好不好。
“小姐的长相,叶公子一定喜欢。”嬷嬷一面为裴茉梳妆,一面看着镜中的她,赞美道。
裴茉已经看完了《大唐西域记》第一卷,而后面的卷册,叶家没有给。
这种看了一半没有结尾,被吊起胃口的感觉,真难受。
她已经不再想着出逃,也乖巧地吃饭,急等着叶家的人再来一趟,把后面的卷册补出来。
大唐印书的书局在成都府和洛阳,她就算有能耐跑过去,也买不到这种典籍。
就只能等着叶家人再送来后面的卷册。
今日便是六礼中的“问名”。
裴茉不再拒绝嬷嬷为她梳洗打扮的提议。
她知道,这一次会被安排面见叶长庚。
他长得如何,谈吐如何,这些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
就是……能不能把剩下的书给我?
虽然心中还罩着一层阴霾,但只要想起那本书,裴茉便有了些期待。
“小姐今日穿这件衣服吧?”嬷嬷放下梳子,从衣架上拿下一件绢纱绿地绣竹叶衫裙,就要给裴茉穿上。
裴茉犹豫着,没有抬胳膊。
“这件有些素,我那件双面锦搭配云青披帛的呢?”
嬷嬷面色躲闪,道:“还是穿这件吧?”
裴茉顿时了然。
“又被拿走了是不是?”
嬷嬷垂下头,有些羞愧:“都怪老奴没看好东西,叔伯家的几位小姐,趁您前些日子被锁在房里,把咱们后院晾晒的衣服全都拿走了。说是穿完了送来。”
裴茉神情黯然。
虽然她也算是裴家嫡女,但是生父和兄弟姐妹们都住在京都。她在这里,算是寄人篱下了。
以前为了避免矛盾,她总是忍气吞声。但如今她就要出嫁了,她们还是这样。
裴茉站起身。
她身材娇小却凸凹有致,皮肤白皙柔滑,眼神倔强,却常常半垂眼眸,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裴茉轻轻咬唇。
“文心呢,把衣服要回来。”
文心是裴茉的丫头。
嬷嬷面露难色:“三小姐把她喊走,梳妆去了。”
“她自己的梳妆丫头呢?”
“说是文心梳得好,借用几日。”
嬷嬷见裴茉面容微愠,轻声哄劝:“左右过不了多久,小姐就要出嫁了。咱们借住在这里,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裴茉紧咬下唇,原本丰润红嫩的唇色,有些发白。
她忍了很久,只能继续忍下去。
“小姐,安国公府来人了!”
一个声音打断裴茉的思绪,说话的人是前院服侍老爷的家仆。他不敢进院,只在院门口远远道。
“可说要请小姐吗?”嬷嬷走出屋子,问道。
“不用,”家仆笑着,“叶公子右迁河东道行军大总管,带兵去了。成婚当日才能回来,这中间都不会亲自来。”
“可曾捎来什么礼物吗?”嬷嬷知道裴茉在等那本书,扬声道。
“没说,我去瞧瞧。”家仆掩上院门出去,裴茉抬手拔掉一只有些重的钗环。
“不用见了。”她说着随手拿起那件素色衣裙,把衣带系好,取了一本书,便往屋外走。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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