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雷霆,先是责骂了家父,又让楚王殿下负责此事。”
叶娇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今日你们怎么都喜欢提他呢?”她露出不解的神情,“楚王是谁,李策是谁?还不如跟我说说西市又开了什么食肆。哦,也不用你说了,我天天在那里逛着呢。”
还是带薪逛街,想起来就觉得占了朝廷大便宜。
严从铮闻言爽朗地笑了。
“好,开了什么店,随后请我吃。”
“成,”叶娇对他眨眨眼,“记得带上舒文小姐哦。”
她特地说了舒文的全名,免得严从铮带上别的姓舒的。
严从铮含笑不语,叶娇挥挥手,人已经走了。
接下来去宗正寺,应该就在太常寺官衙里。
宗正寺掌皇九族六亲之属籍,李姓皇室凡生育子女,都要及时申报宗正寺,以便编入谱牒中。
牒册是吧?
叶娇瞅了瞅怀里包裹严实的卷册,轻轻抽开一根麻绳,又连忙松手,装作若无其事坐回马车。
想看。
百爪挠心般想看。
她索性闭上眼睛,三两下抽开麻绳,解开裹布,翻开其中一页,迅速地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李璟的名字。
对李璟没兴趣。
李璟排行第五,那往后翻几页,就是李策了吧?
为什么要看李策?他是谁啊?
叶娇翻了个白眼,又把卷册合住。马车吱吱呀呀向前,转眼就要到太常寺官衙门口。
罢了!关注一下死敌,也蛮好嘛。
叶娇仔细向后翻,翻到李策那一页。
因为李策尚未婚娶,属于他的谱牒很干净,只记录了他的生母和生辰。
叶娇迅速在心中记下那列字。
“壬午年辛亥月丁亥日戌时三刻。”
很好记嘛,这不就可以交给王迁山合婚了?
呸!才不跟他合。
叶娇把牒册重重盖住,捆绑结实,送交宗正寺。
阎季德带领的十万禁军,驻扎在长安城北百里处的杨泉山。
每年秋天,禁军都会抽出精锐,在杨泉山以南平坦区域操练。大唐以武立国,圣上常常担心太平的日子久了,军队会懈怠软弱。
已是秋末,阎季德却仍穿着单衣,站在操练场北边的平台上,看着队列整齐的士兵。
下属陪在他身边,恭维道:“今年统领大人亲自督训,效果比往年好上不少。看我大唐禁军,军威浩荡!勇猛无敌!”
阎季德谨慎地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不是他想待得久,是因为京都已经容不下他。
田迎雨死了,不知道皇帝掌握了多少证据。
但阎季德知道,提拔严从铮,就是对他的震慑。他仔细查过,田迎雨死亡前后,严从铮跟李策走得很近。
“你刚从京都回来,”阎季德道,“我听说,赈灾的事,圣上交给楚王了?”
“是啊,”下属道,“那些流民可得好好管管,昨日末将抓住一个,竟然敢偷吃咱禁军的马料。”
虽然是给马吃的,但里面能拣出粟豆之类的谷物。对于快要饿死的流民来说,暂时也能活命。
地震后甘州房倒屋塌,为了重新建房,许多人变卖庄稼田地。结果房子还没有建好,就饿得脱籍乞讨,四处奔走了。
阎季德的唇角浮现一丝笑,仿佛一件大事将要解决。
“不要再抓流民,”他的手指触摸刀柄,“吃几袋马料算什么?要让他们吃,让他们知道,来杨泉山,能活命。”
李策……
阎季德看着大唐十万禁军,在心中念叨这个名字。
田迎雨,是你杀的吧?七年了,你怎么这会儿,才想起要报仇呢?
出城的马车被武侯拦住。
李策坐在马车内,并不惊慌。
他掀开车帘,见随从青峰已经把出城文书递给前面身穿红衣的武侯长。
“城门已经关了,”叶娇对青峰笑笑,“贵主人虽然有户部的批文,但是想要出去,还是等明日吧。”
“武侯长,武侯长,”青峰跟在叶娇身后求情,“您就让我们出去吧。”
不要公报私仇好吗?
“主要是,”叶娇犹豫道,“城内近日有大盗出没,本武侯长担心,他会把赃物藏在你们主人马车里。”
青峰苦着脸看向李策。
要命了啊主人,都是你惹的祸。
“担心有赃物,”李策扬声道,“武侯长可以搜。”
他放下手中的书,坐在马车内,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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