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突然伸手一拽,拽着时舟的衣领,把她往后院门一推,“别碍事!”
时舟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再转身,发现通往后院的门被“嘭”一声关上。
时舟扭头对上老刘发抖的身体,过去扶起他,“别在着等死,赶紧走!”
老刘“啊”了一声“可是、可是小傻哥还在里面啊……难道我们不帮他?”
“帮什么帮?碍手碍脚碍他事,我们能帮什么忙?赶紧走,逃命去!”
赵甲的分明就是要杀人的,她在里面既救不了傻子,最后自己也活不了,她干嘛犯傻去找死?
时舟拽起老刘,“赶紧走!”
她经常去山上采药,知道有些隐蔽的树洞可以藏人,啥都不用管,先躲起来再说。
时舟拉着老刘躲在山上的树洞里,医馆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不断有人惨叫,因为吵闹声太大,实中实在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人在惨叫。
老刘蜷缩成一团,又怕又痛苦,他的大孙子没了,其他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早知如此的,当初就不该贪那两口狗肉。
他现在不知道是谁告的密,如果知道了,他绝饶不了那个人!
时舟抱着膝盖,拿树枝在地上不停的戳着泥土,心情有点复杂,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赵甲竟然贴了悬赏令,还真有人为了领赏银去告密了。
“当初那条狗,不该留给你们家的。”
老刘摇摇头:“我心里也想怨,但是时大夫怪不了你呀。那狗是我跟你开口要的,就想着全家老小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荤的,反正那狗死了,又是恶狗,不吃白不吃……”
老刘抹泪,“为什么被狗咬死的不是我啊?!”
时舟没在说话,医馆方向的动静越来越小,最近安静下来。
但时舟不敢让老刘现在就过去,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现在绝对不能过去。
一老一少躲在山洞里,一声都不敢吭。
时舟昏昏欲睡了不知多久,面前的山洞入口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时舟挣开惺忪的眼,就看到一个人影堵在洞口。
老刘被吓得叫了一声,难道是追来了?
时舟却开口:“傻子?”
遮挡洞口的树丛被人一把拉开,傻子弯腰,他的脸出现在时舟眼前,“出来。”
时舟从洞里爬出来,打量的傻子一眼,“你受伤了吗?”
傻子伸手,把骨节上破皮的地方给她看,“受伤了。”
时舟看看他身上的血迹,伸手去摸血多的地方,“这里也受伤了吗?身上流血了吗?有刀伤?伤口发不发热?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她要扒拉傻子外套被割破的位置,被傻子一把抓住手:“身上没有。”
“衣服都破了!”
“没受伤。”
等时舟回到医馆的时候,发现医馆里已经被重新收拾了一下,破损的桌椅堆放在一侧,地面被清扫过,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小丫头正在勤快地擦桌子。
时舟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小丫头前两天刚来过,她不就是那个中了毒,非要在医馆入住的病患吗?
小丫头一看到时舟,便立刻走过来说:“啊,时大夫我是来复诊的,我刚刚来的时候,发现这地上一片狼藉,所以我就顺便把这边打扫了一下。时大夫您不会怪我吧?”
时舟摇摇头:“多谢。”
她看了小丫头一眼,又看了傻子一眼,他是什么话都没问,更没问赵甲那些人去了哪里,而是拿过药箱,给傻子清理受伤破皮的地方。
红衣小丫头在旁边偷看,看到傻子手上的伤口后,顿时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这伤也太严重了,这可怎么办呢?”
时舟头也没抬地说:“这是小伤,很快就好,不必担心。”
随后她打来一盆水,水里有很重的药味,时舟把傻子都手摁倒水里,说:“为了防止伤口溃烂红肿,你泡一泡伤口,可预防疮口恶化。”
傻子都手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他问:“泡多久?”
时舟回答:“半个时辰。”
时舟搬来炉子,上面烧了热水,她对红衣小丫头说:“麻烦你帮个忙,若水温凉了往里面添些热水,保持水温恒定。”
红衣小丫头顿时兴高采烈地地说:“那就交给奴婢吧!”
这话刚说完,红衣小丫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时舟却已经转身走了,像是没听到小丫头刚刚说的话。
傻子一只手泡在水里,开始他还能站着,后来额头被泡出汗来,他转而坐了下来,再后来,只听“扑通”一声,傻子一头倒在了地上。
小丫头尖叫一声:“啊——”
入夜,床上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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