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和畅,天朗气清,百雨金的小姑娘们都沉浸在出城踏青的快乐中。
谁都没有发现,走在最后面的那辆黑漆平顶马车悄悄脱离了大部队,拐向另一条进山的路。
“溪山别院后面连着一片草地,正适合跑马。”
商渡已经吩咐人提前去准备,又对姜穗宁解释了一句。
姜穗宁的思路已经被带偏了,喃喃道:“你到底置办了多少个别院啊。”
怎么不管从东西南北哪个门出城,都“恰好”有他的产业?
“现在就想盘问我的家底?”
商渡眼神戏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一本正经道:“那就快点嫁给我,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你管。”
姜穗宁眼珠一转,嘴硬道:“没空,我自己的生意都管不过来呢。”
她又想起一件事,开始揪着他的衣领翻旧账。
“当初让你带我大哥进宫献祥瑞,你居然要了我三万两银子!”
她可是肉痛了好久。
商渡挑眉,“大哥现在可是户部正经的郎官,这钱花的不值吗?”
姜穗宁鼓了鼓腮,不情愿的道:“值,但我就是心疼,你还我嘛。”
“不行。”
出乎意料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商渡居然拒绝了。
姜穗宁瞪他,“你,你怎么这样?”
“我不是早就说过,那钱是我攒来娶媳妇儿的。”
商渡黑眸眨也不眨地望着他,语气悠长,“要还你,只能是聘礼。”
姜穗宁:……
想起来了。
她当时还在心里嘲笑:哪个倒霉姑娘被他看上了……
“行,行。”
姜穗宁自欺欺人地点着头,不就是左手换右手吗,她等着!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溪山别院到了。
商渡扶她下车,往院子里走去。
“先去换身衣裳。”
姜穗宁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疑惑地问:“你这儿还准备了骑装?还刚好是我能穿的?”
“别瞎想。”
商渡好笑地揉揉她的脑袋,“本来就打算带你过来玩儿的,只是提前了几天。”
姜穗宁进了房间,衣柜里果然挂满了簇新的衣裳,而且都是她喜欢的样式。
她挑了半天,最后选中一套红白相间的,又把头发改梳成利落的单螺髻。
“好看吗?”
姜穗宁跑出来,在商渡面前转了个圈,笑眯眯地问他。
商渡只觉得眼前一亮。
他一直知道她适合穿红色,明媚又热烈,这套骑装利落又不失柔美,尺寸也刚刚好,完美勾勒出她的细腰和长腿,看起来倒真像个武将家的姑娘了。
“好看。”
商渡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艳,语气认真,“穗穗穿什么都好看。”
姜穗宁冲他做了个鬼脸,不满地哼道:“你这话显得很敷衍啊。”
商渡摊手假装无奈:“真心话都没人听了。”
二人手牵手去了后面的马场,姜穗宁离老远就看到一抹雪白色的矫健身影,哇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冲上去。
“这是你养的马?它可真漂亮!”
这匹马通体雪白,马颈上的鬃毛又长又顺,在日光下甚至隐约反射着淡金色的光。它身形修长,四肢矫健有力,每一处肌肉线条都格外流畅。
姜穗宁不懂马,但只看外表,这匹马绝对是上上佳品。
她大着胆子靠近,白马微微低下头,用鼻子碰了碰她的手心,黑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显得格外温顺。
这下姜穗宁更没有抵抗力了,一下一下摸着它的脖子,恨不得立刻骑上去。
商渡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一人一马和谐相处的画面,唇角微微勾起。
他说:“现在它是你的了。”
“送给我了?”
姜穗宁眼中迸发出璀璨光彩,高兴地搂住马脖子,还亲了一口。
商渡故意逗她:“还惦记那三万两银子吗?”
光这匹马的价值就不止三万两了。
“一码归一码,这是你自己要送我的。”
姜穗宁搂着马脖子不撒手,“不许反悔啊。”
想了想又小声嘀咕:“反正你的都是我的……”
商渡神情越发愉悦,“没错,我的都是你的。”
他上前整理好马鞍,示意姜穗宁:“上去跑两圈?”
姜穗宁表情一滞,后知后觉,“我好多年没骑马了。”
小时候倒是缠着大哥教过她,不过她骑了半天就嫌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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