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亮,觉着时间差不多了,杜璟和程处弼趁着巡逻的间隙,顺钻进了东侧,距离箭楼不到三十步距离的草地。
后半夜,人的眼皮都打架,箭楼上的卫队打着哈气,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抱着枪,靠在柱子上假寐。
杜璟二人相觑一眼,互相点点头,然后轻手轻脚的爬,一直爬出草地。夺过了三支巡逻队,直到来到中军营地,才割开帐篷,钻进了一处帐篷。
兄弟俩很有默契,抽出靴子里匕首,连续割断了六个人的喉咙,只留了一个人绑了起来,嘴里还塞了一块随手抓来,不知什么用途的破布。
杜璟坐在他对面,按着俘虏的肩膀,认真道:“告诉我松风岭是否添兵了,布防有何调整,口令是什么?”
吐蕃兵都吓尿了,睡着睡着突然出现俩杀神,把帐篷的人都杀了。他没疯就已经不错了,那里还能反应过来,杜璟问的是什么。
他这迟疑不要紧,程处弼可不是惯孩子家长,手里的匕首直接插到了他的大腿上。
唔唔唔!吐蕃兵虽然剧烈的挣扎,但杜璟的一只手按着他肩膀,他就是想起身也是奢望。
“放松,放松!形势很明了,你把你知道的说了就能保住小命,很划算,不是吗?”
“当兵吃粮,能挣多少,为了几斗粮食,玩什么命啊!不值当,是不是!”
为了显示交易的诚意,杜璟给了老程一个眼神,在吐蕃骇然的表情下,心里神会的程处弼拔出匕首,在他的脸上划了浅浅的一道。
这么做不是为了臭显摆,他们没有那个时间,所做不过是为了击溃吐蕃人的心理防线。
吐蕃兵当然禁不住这么吓唬,唔唔的点头,生怕杜璟改主意了,把他交给旁边的杀神。
“好,我拿掉这块布,你可不要随便喊!”
......
小兵不可能知道营中大事,他只清楚山上开进来两支人马,总数不详,且直接入驻了西营,加强主营与各岭的联系。
至于口令,简单多了,今夜的口令是:牦牛羚羊。
“非常好,我愿意履行我的承诺!放心,很轻的,不会痛!”
杜璟话音一落,程处弼迅速出手,只听一声脆响,吐蕃兵的脖子就被扭断了。而在其头垂下之时,背在后面手上也滑落一把匕首。
唉!瞧着尸体,杜璟淡淡说道:“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有点信任吗?”
是的,这事只能怨吐蕃兵自己,杜璟不可能承认那把匕首是程处弼故意漏掉的。要怨就怨他想法太多,也太不是实际了。
至于他说的话,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距离天亮没剩多少时间,硬着头皮,他俩也得上。
出了毡帐,小心的向帅帐靠去。
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尚洺这家伙果然够小心,其大帐三百步之内,放了不下一千人,这还不算十几支来回巡视的巡逻队。
“璟哥儿,风太紧了,咱们得保本吧!”
保本就是退而求其次,两个任务变成一个。过来的时候,瞧见将旗那边的只有几个打瞌睡的邋遢兵,解决他们易如反掌。
不甘心!可不甘心没办法,杜璟他俩再能打,也磨不过上千人,更别说闻讯而来的吐蕃兵。
......
以借水为由,杜璟二人走了过去,迅速干掉了十五名守卫;不过动静已经闹起来了,周围的吐蕃兵正在向这里增援。
杜璟也顾不得别的,砍断旗杆的绳子,将用尚洺的将旗,把独孤安诚的头包好,系在背上。
拔起龙骨刀,扭头对程处弼说:“看来,咱哥俩得当回黄羊了!”
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否则,顷刻之间哥俩就得被吐蕃的猪猡们砍成肉泥!
程处弼也是白了杜璟一眼,这道理明摆着,还用他讲。此时的他真是恨父母给他少生一条腿,奔跑的速度明显比杜璟快多了。
周围的吐蕃兵越聚越多,兄弟俩也是把心一横,杜璟在前开路,程处弼断后,边打边跑,配合默契,一路向东突围,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闻讯而来的尚洺,见夺旗抢头的二人在他的大营横冲直撞,锐不可当。虽然生气,但亦不禁赞叹他们身上慷慨赴死的勇气。
对身边的五名军校说道:“噶尔·东赞说,唐人尚武稍有不妥便拔刀相向,死可不夺其志。”
“此二人能为同袍的头颅,不惜以命相搏,真英雄也!”
吐蕃亦是尚武之国,对英雄从来都是钦佩的,那个独孤安诚至死不降,尚洺砍下了他的脑袋,跟自己的将旗挂在一起,成全了他的忠勇。
这两位也少有的英雄人物,把他们的留下来,跟那位独孤将军作伴挺好的。既成全了他们的兄弟之前,也全了他的战功,可谓是两全其美,相得益彰。
于是,当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