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老拎着去了清河大队的大队部。
乡下人家很少会在家里准备电话机,所以基本上每个大队里只有大队部有一台电话,用来和公社或者其他大队沟通。
大队部内。
这个点基本上没有人在,因此夏国安刚到大队部的时候只看到了大队的保管员老李来检查农具。
老李是个头发花白,眼神精明的老头子,他看到迎面往大队部来的那个高大身影,他远远的就避开躲在一边看着。
直到看见了男人身边的那个熟悉面孔,他才悄摸的从草垛后面出来。
“尧兄弟。”老李自来熟的走过去打招呼,眼神细细的打量着穿着白衬衫像个城里人的夏国安,“这位小兄弟是?”
尧老瞧见是老李,便笑呵呵的打招呼,“这是小夏,我的远方表亲,今个才搬过来,来大队借用电话给家里人报个信。”
老李点了点头,掏出了一个记录用的小本子,他公事公办道:“这个电话属于大队社员的,所以借电话使得要给电话费嘚。”
尧老点了点头,“我晓得的,现在大队长不在能打电话吗?”
“可以。”老李亮了亮本子,“俺们大队的小钱都是我给保管着,回头跟建党那小子说一声就行了。”
说完老李带着二人往大队部的办公室去。
屋里就一张长方形木桌,桌上有个最老式的手摇电话机,外加两张长条凳。
老李拿着小本子勾勾画画的,对着尧老二人说道,“电话费很贵的,你们要打省内还是省外的?”
这很重要。
这个年代的有线电话都是要靠接线员一次次转接的,地方越是远,电话费就越贵。
“省内的两毛钱一分钟,省外的得五毛咧。”
也不怪老李反复的说这个电话费的事,对于乡下人来说,两毛钱就是一斤大白面,五毛就就是一尺棉布。
一斤大白面都过乡下人一年到头过年过节待客用的了。
一尺棉布都够给家里的娃子做件新衣裳了。
“好的。”夏国安耐心的听着,毕竟是借用东西,“我要打省外的。”
老李神色有些迟疑,但看夏国安不像是缺钱的人,再加上有尧老在中间担保,他也不怕夏国安给不起电话费。
“那你打吧。”老李坐在了长条凳上等着。
夏国安道了声谢,才走向木桌,拿起手摇电话,熟悉的拨号。
“麻烦帮我转接京区xxxx...”
他没有直接说军属大院,而是报了大院里自家的门牌号。
接线员听到之后立马查询到了位置,“好的首长。”
能住在京区军属大院的身份都不一般,万一是军事消息传递可半点都不能耽误。
因此接线员互相传递的时候都交代了军区急线。
这一点夏国安没有想到,不过好在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接听电话的是一位语气沧桑的老者,“哪位。”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夏国安听的心头发酸,家里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同辈的男丁上了战场不是英勇战死,就是莫名生了重病,家里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重病,如今也只有夏乾辰熬了过来。
也正因为如此,夏家才会不顾一切的花了五年时间救自家的孩子。
如果不是情况危机至此,家里的老爷子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孩子去打破自己原则的。
“爸...”夏国安沉声回应着老者的询问,“是我,国安。”
“国安...?”夏老爷子的语气一颤,他没有询问情况,甚至捏着话筒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难道自己的孙子已经...已经...
他实在无法细想。
夏国安明白自己父亲的担忧,他忙道,“爸,小辰今天已经醒了。”
至于详细的内容,鉴于有外人在场,所以他没有仔细说,这是来之前他们一家答应尧老的。
此时尧老本人正摸着花白的羊胡子跟老李絮絮叨叨的唠嗑呢,他心情不错,悬着的心稍松了一些。
夏老爷子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真醒了?”
“嗯。”夏国安眼里盛着泪光,说话的语气铿锵有力,“我来的时候佳宜已经在给小辰喂粥吃,能吃下东西了。”
“好好好!!!”电话那头的夏老爷子猛地站起身激动将自己面前的桌子拍的砰砰响,“咱们老夏家不该绝啊。”
前段时间,夏老爷子甚至已经开始绝望愧疚。
大约是两年前,有人说可能是下架的人打仗太拼,身上的血气过重冲撞了孩子,这才导致孙子辈的孩子几乎都留不住,流产的,夭折的...
夏老爷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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