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
才有人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hello?”
“三哥!是我,老四!”
战北煊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
夏凉茉坐在沙发上看过去,帅大叔在她面前一直是沉稳的模样,除了亲亲的时候会激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会生气,她再也没有看他这样激动的模样。
对于战家的各房情况,夏凉茉也算是了解了。
老三一家出去的时候,战北煊才五岁,这么多年彼此都没见过面,再加上年龄上、地理上的巨大差异,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感情。
可是夏凉茉却从战北煊激动的情绪中,听出了他对三哥的思念与眷念。
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夏凉茉深刻地意识到,从小被寄养、成年后直接投身军营的战北煊,对家人是那样渴望。
她忽然就感觉到心疼。
心疼他在懵懂无知的时候,忽然从大宅子里搬出来,最好的一切都消失了,最亲的人都不见了,乡下的脏乱贫瘠、匮乏的食物、物资,有没有吓坏年仅五岁的他?
他受委屈的时候,想家人的时候,被欺负的时候,生病的时候,是否会一边哭着,一边喊着爸爸妈妈?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啊。
小小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乡下,被寄养在乡下,可能还好一点。
可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从小千娇百宠、锦衣玉食,一下子坠落到乡下去寄养,这其中的落差,他要如何适应?
夏凉茉深呼吸,悄然擦去眼泪的同时,心里又倍感骄傲。
因为这一切不管多么残忍、不管多么煎熬,战北煊都挺过来了!
他不仅挺过来了,他还百炼成钢,成了这样优秀的男人!
电话那头的战西烨,听见弟弟的声音,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北煊?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战北煊:“三哥,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
战西烨便道:“我会帮你盯着邱家,该查的我都会查清楚的,这一点你放心。
但是,你也要小心这次邱家来的人,亲家母上个月被人袭击,袭击的日期你要拿笔拿纸记下来,再看看邱家这次来的几个人,上个月的同一天,是不是已经在国内了。
北煊,只有凶手,才会密切关心被害人有没有死透,才会在离得最近的暗处偷偷地观察。”
战西烨最后一句话,让战北煊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纵然他手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命,但这都是穷凶极恶、迫害人民与国家利益的该杀之人!
忽然听见现实生活中,凶手可能在你身边观察你,这种感觉,阴森森的……
战北煊提了口气:“谢谢三哥,我会注意!”
战西烨:“还有——
大嫂给我打电话,哭得一塌糊涂的,说是连饭都吃不起了。
爸妈没跟我讲过他们把小磊除名的事情,我就问了二姐,她给我说了说。
我心里还是不落忍啊。
大哥去了这么多年,大嫂一个女人一直孤苦伶仃地给大哥守着,尤其是熬过了那段缺衣少粮的岁月,也不容易。
还有马上要到咱爸69岁生日了,老一辈人都讲究过九不过十,咱们做子女的,该给老爷子风风光光办一次七十大寿。
还有外公年纪越来越大了,这些年只能电话慰问,从没亲自尽过孝。
还有四弟妹,你都结婚了,我们也没见过弟妹呢。
还有你三嫂也想回一趟香港,去看看她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
战北煊直接听笑了:“三哥,你想家了吧?”
战西烨一阵沉默,再开口,声音都哽咽了:“嗯……”
战北煊:“那就回来看看。”
战西烨:“好~”
打完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战北煊开了门。
朱绍禹还守在门口,一脸谄媚地笑:“老大,电话打完了?”
战北煊温润地笑着:“打完了。不过这是国际长途,我用外头买的电话卡打的,没有占用公家的电话费。”
朱绍禹一阵无奈:“老大,咱俩谁跟谁,我这里如果遇到涉外案件,甭管多贵的国际长途,该打还是打,我……”
“一码归一码。”
战北煊牵着夏凉茉起身,望着他:“我们先回去,过几天有消息再联系。”
朱绍禹:“成!你跟嫂子先回去等消息。”
战北煊不让送,朱绍禹非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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