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独

第235章 ..(1/2)

  顾毗不等阿保走出院门,便急急的问:“嫂嫂,可是那太卜与那阿兄遇险有关?”

  “也不一定,还得再看。这才第一个人出事儿呢。也许这太卜是别的地方犯到陛下手里了。

  叔叔,要稳。”

  萦芯用一个满是漏洞、全是危言耸听的故事,忽悠了太子把顾氏从波谲云诡的棋枰上换下来。

  作为失去作用的棋子,叔嫂二人只要静静的待在棋枰外,静观其变即可。

  阿保走时,正是烈日当空。

  识路的老牛自己知道该怎么回家,他用蒲扇挡着透过树荫的日斑,眯眼往远处的田野里看。

  田野里,一派丰收的景象。赤裸着黝黑而干枯的脊背给苍天随意暴晒,农奴们正在一排一排的割断干黄的稻子。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

  跟这些看不出“人色儿”的人相比,阿保觉得自己在李家每日过得真是太舒坦了,得惜福啊……

  其实,李家也有许多奴仆正在卖力劳作。

  尤其是在李家新买的山顶开石的这一群人。在无遮无挡的烈阳下,他们还得聚火烧石、挑水上山。

  好在主家大方,虽然赶工期,一日三餐全都有干的管饱,能用畜力的时候也不会吝啬。干满五日,还能休息一整天。

  做五休一的这个福利,在沫水河边建水坝的这百十人原本也是有的。可自从发现沫水水位一直在涨,原本待下和善的四郎就有点不做人了。

  他跟大管事司鹿申请,又买了五十个壮劳力,直接把所有人分成三个班次,日夜不停的修建水坝。

  因着许多人来李家的时间短,都有营养不良造成的夜盲症,晚上总有人因为看不清而受伤。不过,四郎倒是不吝惜给他们用药。反正都是脱木配好很久从费县带来的,再不用就浪费了。

  “四郎。某看汛期就在这两天了。”常文佐举着个大蒲扇遮挡烈阳,站在光秃秃的小山包上探头往下看。

  萦芯作为雇主,给钱时大方又痛快,设计这个水坝的常文佐便每隔几日,就翘班过来看看。

  “见过常文佐。今日天热,快请喝盏饮子。”正在按照小娘子的图纸往地上插杆子做记号的四郎,赶紧把常文佐引到自己的牛车里,给他倒了一盏已经温热变红了的绿豆汤。

  常文佐接了,一口喝干又让四郎给他倒了一盏。他喝着,心想:这管家的手也太松了,给个庄头的汤里都加饴。

  四郎总跟他接触,便就沫水往年如何泛滥的事儿,又跟他打听了一翻。

  听常文佐说,今年的水明显比往年来的快,来的猛,四郎便叹息道:“实在不行,后日就只能停工了。”

  他如何赶工期,小娘子管不了这么细,可要真因为赶工期淹死几个,小娘子肯定得生他的气。

  好在当初预算工期的时候,就留了一处没有封死,可以泄洪。若这常文佐的设计没问题,也就是提早给这片洼地蓄水了。

  四郎默默的核计了下,到时候,建水坝和建养鸭鹅的场子,可以一起进行。

  ……还是得买人!

  突然,临河的工地上喧哗起来,四郎跟常文佐告了个罪,下了牛车去看情况。

  他还以为是有人失足掉下去了,结果却是从上游飘下来了一个泡得快炸开的。

  因着被河水冲到了工地附近,工奴们怕被崩一身,都在想办法把他弄走。

  “快快快!拿杆子!”

  “不行,太细了!戳破了可怎么处!”

  “哕——”

  “滚!呕到耶耶的脚上,打不死你!”

  “又来一个!”

  “娘诶——这是哪来的啊……”

  “哈哈哈哈!粕子吓尿了!没见过泡得这么大的吧……”

  四郎几步走到河岸边,看到上游沉沉浮浮的又下来两三个,阴沉着脸斥道:“留三个在这,剩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对于生在河边,靠河活命的人来说,一年看见两三个泡发的也是常事。

  可是,日落前,他们看见了十二个。

  一开始这帮壮劳力如何吵嚷,夜半赶工时就如何安静。往常潺潺的河水声今夜听来特别诡异。

  河边再也没人敢留下阻止“他们”靠近。

  连在坝上敲石头的,都尽量减少响动,能两下敲实诚,绝不敲第三下。

  而被常文佐预估会越来越高的水位,竟然渐渐降下去了。

  四郎看着浑浊却再无可怖漂浮物的河水,不知要不要跟小娘子禀报……

  他报不报的无所谓,阿保今日却提早出了城。

  萦芯刚让顾毗带着五个亲兵去她选中的两块荒地实际考察下,阿保就到了。

  面色一沉,萦芯果然听到了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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