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独

第260章 ..(1/2)

  “太子所言甚是,”大司马赶紧给外甥站台,“便是其他三洲驻军也是闲着的,送个赈济粮也不费什么。”

  孙瑾还是有一点心疼自己好容易攒下的家底,万一冀州的粮就够呢,让其他三洲慢点送也许还能剩下点。

  他自认是个守成之君,但是太子自小爱武,他给太子多攒点,也许在他有生之年可以拿回吴地!

  于是,孙瑾便道:“其他三洲驻军便不要轻动了。大司马先与仓曹督办此事吧。”

  是陛下不喜他给太子说话,还是陛下有其他的考量呢?

  大司马没摸准陛下的想法,便只低声道:“是。”

  仓曹尚书也应声后,跟大司马一起退出了勤政殿。

  广固太守知道后面要商议的是广固粮价一事,便主动道:“陛下,臣已责令粮商按去年粮价平价售粮,只是……诸多粮铺已无粮可售。”

  不说大小粮商的后台,就是今年几乎没有粜粮的各大世家他也得罪不起。如果陛下不出面施压,粮价定多少都没用。

  广固太守说完,殿内一个接茬的都没有。在都城当太守这几年,上面一堆得罪不起的,下面一堆跟上面有各种关系的,他夹板气也受习惯了,自己继续说了个解决方案:“臣以为可以提前招城内贫民徭役,时值沫水汛期,可派他们俢河通渠,亦或者于都城附近的几县轮转。一则兴修水利以利农耕,一则聚贫民于一处易于监管。”

  主要是贫民们去周围几个县出徭役时,还能就食于当地,吃不饱也饿不死。

  其实这就是“以工代赈”的变异版本,城里没粮食卖,陛下又不想因此与各大世家为难,那就只能是用广固周边县里截留的粮养他们一段时间了。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孙瑾还是点头了。

  沫水河畔,四郎看着只两天就蓄满河水的洼地,特别庆幸当时没因为沫水水位退了就让水坝复工。

  原来退却的水是为了积蓄更大的水力,扑向两岸。

  “等这次的汛期过了,另外一边的水坝也能开工了。”常文佐今日特意来看看自己设计的水坝能不能抵御汛期的水力。

  当初他设计了两处水坝,建到一半儿的一处是进水口,他说的另外这处就是出水口。有进有出,这凹地变成的湖泊就成了活水。

  四郎看向山包另一边,点点头,心想等汛期过了,就能立刻开始养鱼了!

  仿佛看见了一两年后,这里湖里都是鱼、湖面都是鸭鹅、岸边都是各种作物以及加工鸭鹅羽的工坊的景象,四郎浑身都是干劲儿。

  应同被关了七八天,已经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异味,他翘脚躺在稻草上,望着连个气窗都没有的石墙也在幻想。

  没有四郎那样的乐观,应同在想的是自己可能要在此一直被关到病死、老死。而在家乡等他回去的阿娘、妻儿会如何的肝肠寸断。

  想到伤心处,应同泪如雨下。他的书童低声劝道:“郎君不是说李家哪怕为了自保也一定会救咱们的么。也就是这一两天了,郎君莫要忧心。”

  理智上,应同知道李白驹一定在想办法救他出去,不然也不可能被关的头一天就让人传话给他。可随着被关的日子越来越久,从没吃过这不见天日的苦头的应同几乎要崩溃了。

  其实这几日张理也很烦躁,他是头一次当地方官,因为华仰走时是真心交接,他得了许多新县长没有的顺利。

  而这些顺利都在抓了周同后的第二天开始消散,张理很快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寸步难行”。

  当初许多靠花钱买了他身边援佐、文佐吏位的人,接连家中有事或者自己生了急病,都请了长假。他们不来上班也就不来吧,本身他们也没甚功用,县里的实务本也没交给他们做。

  然后,夏粮的税收就出了问题。

  其实真正出产大量粮食的大世家们因为家中多有正官,所以基本是免税的。所以,税收的大户反而是一些没官没职的小世家。

  这些小世家当然不敢不交税,可他们仿佛约好了似的,一天只来一家。按照这个速度,八月过完才能收完。

  张理又不是个好脾气的,自然派户曹和仓曹去催促,可人家说了,粮食不够干,不敢交与官仓。倘县衙一味的催促,写个免责的条子给他们,万一交完的粮食发霉可不能怪罪他们。

  裴嵇有过经验,这都是地方上磋磨新县长惯用的法子之一。

  他还真没想到,这费县上下竟然如此心齐!

  然后,撑起费县商税一片天的范家也开始出幺蛾子了。

  范生倒是没真拒绝按契约来取鲜味盐、挂面和素鱼翅的行商,但是他开始拒绝接新订单。

  包括明年夏天才出货的调珍酱,哪怕行商们带着十七八车的豆子来定,他也不接了。

  无论各地大小行商如何恳求,他统一都是一个拒绝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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