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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毕九依旧在逃。察事司也不能关闭四门在都城大索,只能更加严密的派人在城门处坚守,对出入城的底层人的检查更是严酷到极致。
以至于想清早趁凉去李氏山庄打工的男人们,有去无回的情况越来越多,让城中妇孺更加凄徨。
无论如何,四郎只是个庄头,这么多来打零工卖苦力的,他又不认识几个,一直没有发现异常,更不会报于他的小娘子。
而萦芯因费习收到了全塘辟他为尚书令的文书,难得白日不睡,在家中给他办了个小宴庆贺。
眼看就要失业的程师宴席间想给费习作从吏的话也说得露骨,费习当场就聘他作了幕僚。
费习那颗钻营的心,萦芯才七岁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如今也算他得偿夙愿。
费习却有些患得患失:
他也五十了,虽然也去过南亭雅集,算是待补,可要让费习自认是个茂才,哪怕老辣如他也得脸红。
自从吏到正官,多少人一生倾其所有尚求不到,他只是跟对人便顺理成章的得了。若是百十年前,尚书令几乎是孝廉入朝观政后能达到的最高点!
就是心中再没底,他倒是不会退缩,干不好还干不坏么?
有此经历,只要不犯国法、不触怒陛下不被退回原籍永不启用,最差也不过是被外派到地方混个县级的正官当!
费习父子席间朗笑对饮的时候,一路同行至此的杨梓岭真是羡慕的两眼要滴血了。
不过有福之人不用忙。
原本全塘想辟自家分支的一个子侄来帮衬自己,结果这位郎君的阿耶病重,回信婉拒了。
他便派自己的书童来李宅问小徒弟,还有一个空你剩下两个幕僚里有感兴趣的么?
费习已经履职,按理费雍为了避嫌便不能与父同部同职,这是大吴开国至今一直未曾明文取缔的官员回避制度。不过,因着两派被孙瑾有意分层,一直把持东吴上层官位的吴地派内部也各种斗争不断,最后这一条为防亲亲相隐的制度在广固几乎名存实亡。
哪怕是皇帝口舌的尚书台,同族同时在职的也屡见不鲜。若费雍入职,大家关系近了称呼二人字,远的还会戏称他父子“大费”、“小费”。
没有空子费习都能钻营出一个,何况已经是成例。全塘派他回定侯夫人府传话,他秉着私心先跟儿子说了,想直接截胡。
可费雍当着阿耶的面儿应得好好的,转头却单独见定侯夫人,直言自己想做实事,不想去全是公文旨意轮转的尚书台浪费光阴,哪怕是给李氏管庄子也行。
与孙瑾父子之前事端的过程大差不差。费雍这个儿子趁老子不察,阳奉阴违,把令无数世家郎君趋之若鹜的机会,拱手相让。
费习得知后,也如孙瑾那样,关起门来骂了费雍大半个晚上。可事已当着定侯夫人面前定下,无可更改。老费习才履职还不敢随便请病假,第二天只能吊着口气,还得替全塘起草辟杨梓岭入职的文书。
费习和杨梓岭当了官,便不能继续住在李宅了。
萦芯一碗水端平,问过两家意愿后,由长生出面,以落籍在广固的阿糖的名义,又买了一套城南偏远地段的小三进,再以超低价格给两家合租。
至于里面的奴仆、车架和家具等,都是萦芯出钱让司喜置办的,只比他们现在住的客院差一线,费习三人拎包入住即可。
老费习学了定侯夫人的“苟”,怕父子俩离开顾氏亲兵的守护后,因着定侯夫人与毕九那些他国探子的纠葛受连累,还通过奎木跟顾氏买了十个壮奴护院。五个天天跟着自己上下班,五个天天跟儿子出城。
顾氏的壮奴,许多都是当年没被选上的亲兵苗子长大,若真有啥事儿,比一般兵士有用!
杨梓岭家业不丰,还买不起。好在两家住在一起,便天天跟费习一起进退,蹭他的护卫。
费习和杨梓岭不过差几天入同样的职位,可因为阅历、能力、性情的不同,费习很快被陛下注意到,而杨梓岭却被陛下剩下的三个心腹发现智谋不深,迅速边缘化。
全塘倒是不在乎,拿杨梓岭当个大秘书用。
反正全塘主要目的是拿他占住这个位置,得用很好,不得用等有合适的同族子侄能入职的时候,送他去更合适的地方就行。
费习为啥能很快得孙钊青眼?
因为眼尖的费习很快发现,陛下处事的脾性有时跟自己那个直不楞登的傻儿子很像!
与什么都顺着陛下的那三个心腹不同,费习是当过这样一腔碧血的青年的爹的。虽然治不了,但是他的应对比孙瑾这个亲爹更符合孙钊的脾胃。
其实,费习见识也不高,但是他好意思请教全塘,却并不完全按照全塘那种金玉其外的话术跟孙钊回话。
全塘倒也不怕费习有一天会比自己更得陛下的心,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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