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眼,把个汉子看得鼻孔都大了。
若是有能看到这样的勾人大美人儿的机会,萦芯也是愿意早起的。可惜她没这个福分。
阿蜜给她梳头的时候,萦芯依旧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大哈欠,“意思意思得了,不是还得戴冠么。”
时人男女都可戴冠,因着东莱侯是以同道的引子举宴,所以参宴的人大概率都会往道家风格打扮。
萦芯没争奇斗艳的心思,定的是顶青纱罩的素道冠,阿蜜却是不想她在宴上被别家女娘比下去,劝了劝:“小娘子,还是戴那莲花冠吧。”
莲花冠原本是汉朝王公燕居时才能佩戴的冠,到如今寻常世家只要买得起也能戴。
萦芯的莲花冠,是一顶紫檀的漆冠。上面三层、三十九片莲花瓣,满是螺钿堆出来粉白渐变,取色几可乱真。两个漆匠整做了两年,一手都没敢让那些残奴碰,生怕弄乱针尖大的一点儿螺钿。再加上配套的两只祥云托莲叶样冻玉长簪,做贡品都是上上。
唯恐自己被“好寡妇”的东莱侯世子看上,生没必要的罗乱,萦芯才不去争这个先,只道:“不戴。沉。”
这足以放到“前世”国家禁止出国展出目录里的珍宝戴在头上,也就太沉这一个缺点了。
明白她这是没商量的意思,阿蜜只得巧手的在萦芯额上画了朵莲花的花黄略作弥补。
阿甜和她围着萦芯转了两圈儿,没发现她身上有过于朴素之外的缺点,便互相确认了下彼此妆容都不会太过后,带着一车温宅礼,主仆三人便往全府去了。
萦芯到全府时,全德夫妇已经在前厅等了一会儿。
全石氏见她穿得素,虽然袍服质地华贵,罩纱的颜色也是李氏独一份儿的三青渐变色,可服饰上全无纹饰,嗔了她一句:“怎地这样素净?”
昨天她还特意嘱咐过不要太素的。
萦芯夸了几句全石氏头上的亮银镂空莲花冠工艺,把话题岔开,浑身看起来跟平日去给萦芯上课时没啥区别的全德便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便是加上了全德夫妇的车驾一起,俩家也不如东莱侯府门外任何一家来客的车队豪奢。可全塘是陛下身边最信重的外臣,没有之一,哪怕他本人不在场,也能荫蔽全德夫妇和萦芯不受来客们明面上的鄙夷。
只是一直盛名在外的定侯夫人头一次亮相于众人之前,虽然妍色淑丽,通名见礼后话却不多,叫许多女客面儿上敬重其她人品高洁,暗暗鄙夷她一身小家子气。
被女官引着往侯府三进走时,也是人精的全石氏又嗔了挽着自己的师妹一眼,低声道:“看,都是看衣饰识人的。”
时候已经不早,虽然今天是阴天,日火不明,可一众女客道袍上压的金丝银线和佩戴的各种珠宝首饰散发出的珠光宝气,足以弥补不作美的天光。
日日行宴的都城风气,果然比小小费县奢华百倍。
萦芯好似游园的看客,拿华服做美景,熏香做花香,目光直往那几个妍色妆容都很符合她美感的女娘身上看,没心没肺的对全石氏笑道:“我自己穿了我自己又看不到,还不如让她们穿给我看。”
不止来客们的服饰让萦芯大开眼界,就是匆匆三两日就装饰一新的东莱侯府,也引得萦芯四下欣赏。
东莱郡临海,东莱侯府里许多细处也装饰了些海中珍宝。
不说廊下回转之处大鸣大放的摆着尺高的红珊瑚,就是花园里本该枯败的莲花池子当中的假山石上,居然摆着半人高的砗磲。
萦芯一走一过,心内想笑:这算不算僭越?刑不刑啊?得亏砗磲里没装满珍珠,不然真该把穷酸的二皇子殿下拉来看看贫富差距。
夏时贪凉,平时也不爱动,冬时就容易冷。今天穿得素也穿得不如在家厚实,萦芯没逛多久就拉着全石氏的臂弯:“嫂嫂,咱们进去吧。”
全石氏也是头一回见这样奢华的侯府,越看越觉得不像,带着师妹回了温暖如春的室内。
因着萦芯穿得朴素,室内女客只简单与她通过姓名后便只跟全石氏闲聊,全石氏明白师妹不想出头的意思,便也不往她身上转话题。
萦芯乐得自在,只端着温热的引子暖手,听她们互相传八卦。
女客中,只有萦芯自己是寡居,其他都是跟着入了五斗米道的郎君同来的。让萦芯彻底放下了这场宴会是给东莱侯世子办的“选侧妃宴”的担忧。
没过多久,东莱侯世子妃来了,众人全都起身见礼。
萦芯看世子妃面相端厚,除了下巴上一颗胭脂痣,倒是与华夫人有几分神似,便不着痕迹的问全石氏:“嫂嫂,世子妃是周氏出身么?”
全石氏也不知道,但是她可以帮萦芯跟人打听,最后告诉她:“世子妃乃是朱氏嫡女,却是周氏女所出。”
心道果然也算拐了很多弯儿的亲戚,萦芯一笑,因与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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