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独

第367章 ..(2/3)

日好雪,叫叔叔过来跟阿石兄妹好好聚聚。师父、师兄来得巧,晚上一起乐一乐吧。”一派世家女应有的不染尘事,安心享乐。

  全塘却没有立刻去接萦芯手上的茶。

  自二帝冷战开始,全塘一副心思都用在看着孙钊不做“傻事”上,只让儿子全德按着萦芯别被权欲牵引,趁机做出“出格”的事,既是无暇分身,也是怕自己本就有些动摇的权欲被小徒弟撬动。

  可今日小弟子的头一句话,是怨怼?是预告?

  若是预告,是她已经做了什么,还是准备要做什么却正被自己碰上了?

  在全塘看来,小徒弟在朝中可用的人手只费习父子、杨梓岭和顾氏。费习三人,不是在全塘眼皮子底下就是回了费县,顾毗除了察事司还有家族要护,都没时间也没立场陪着小弟子胡来。

  考量过几息,还是觉得小弟子仍在可控范围内,就是真干了什么自己应该也能管束,全塘便伸手接了茶盏,“那倒是为师赶上了。”

  没在君姑手上受到的“调教”却在全塘这儿吃了一记,萦芯故作夸张的松了一口气,“今日在东莱侯府喝了好酒,正想晚上也松散松散。徒儿还以为师父、师兄这是趁着有空来监督我读书的呢……”

  她这样一说,越发让全塘以为,适才都是小徒弟因为儿子过于严苛的教学对自己有了怨怼,“道升不给你休沐?”

  “休个一天半,得写四篇文!还都是没学过的!”萦芯神色夸张,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这么多的课业,真是平生仅见!”

  接过白茸呈上的饮子,全德无奈道:“任你如何央告,一篇也不能少。”

  全塘也不拖儿子后腿:“少时惫懒,大了可不就学得紧。徒儿才女之名远播,眼下不趁机夯实,难道不怕以后在广固走动时,被人戳穿?”

  萦芯的才女名,全塘收徒和孙铄展画的功劳加在一起只能算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都在别有用心的孙放身上。

  孙放死了,察事司可能也要脱开顾毗的控制了,一旦她真被人发现名不副实,接手察事司的新统领要是不操控舆论给她“洗白”,她还真有提前“伤仲永”五六百年“名留青史”的可能。

  虽然她本心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在这战火燃起的世道里,有个足够大的名望,生存几率肯定比寂寂无名大得多。何况身为“四国名士”的全塘,作为师长势必不会放松对萦芯的教育,不然何苦把全德叫来都城?

  满打满算,孝期还剩八个月了,萦芯丧气的道:“不如我给定侯(顾禺)再守三年吧。”

  全德眉头一皱:“胡闹。”

  他是学礼的,师妹这孝已经守成这样乱七八糟的了,再来三年不是把顾侯(顾毗)装进去了么?

  不管小节如何错乱,大义上全无瑕疵、有名无分的嫂嫂双重孝守“六年”,真正为人子、为人弟的顾毗只守三年,像话么!

  “我就是那么一说。”一番对答,萦芯终于确认这父子二人对自己的怀疑已经都打消,自己心中对伸到城外那只“手”的忐忑,也逐渐被“学业”的压力压灭了许多。

  不想再提学业一字,好似师父让她头疼了,她也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让师父头疼,萦芯转移话题:“师父今日得闲,难道真是陛下那里说通了?”

  “那日辩难,道升可曾把你说通了?”横了小徒弟一眼,全塘喝了口饮子,去火的菊花香与火盆里橘皮味道混了混,让他紧绷的心神松懈了许多。

  闻言,也被戳了舌战首次败北痛处的萦芯,振振有词:“师父。我今生,永远也不会因为只在嘴上说得通的道理,就能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观能力范围内的惨事发生。”

  定定的看着小徒弟两眼,里面一片至善,全塘头一次率先垂眸回避。

  “唉……”捧着烫手的茶盏,一如小徒弟炽热的心,全塘长长一叹,回想起那日被孙钊诘问时的无言以对。“陛下与你虽不是正经师兄妹,可你有些地方还真像陛下。”

  他这一叹,叫全德师兄妹二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动摇。

  萦芯赶紧问:“师父这是心中有难事?可需弟子参谋一二?”老狐狸是不是也想给城外移民找个过冬的活路?

  全塘一摆手,身后两个近侍都知趣出去了。

  全德的书童也跟上,阿甜接过阿蜜手里的茶壶,阿蜜一垂眸,带着白茸也出去了。

  “今日的事,你师兄都与为师说了。如今世道乱了,若德馨道长真要求婚,你可动心?”全塘问完,浅浅啜了一口清茶。

  萦芯一愣:

  在这乱世里,嫁给五斗米道的下一任天师,的确是她个人逃离战乱的好去处。

  五斗米道起于蜀地,兴于吴地,且看眼下三国战时还能明目张胆的在都城作东莱侯的座上宾,可见地位超然。

  只要张椒父子两个,如他们祖上张鲁那样识时务,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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